从方令涛的眼睛中,陆淮宁可以看到这种疯狂的情绪。
“捡起来,给他注射。”
方令涛冷酷无情地继续胁迫白薇薇。
白薇薇毫无反抗的能力,一边呜咽着,一边趴在地上,将滚落到了墙角的注射器重新捡了起来。
她颤抖地来到了陆淮宁的身边,血水混着泪水,从她的面颊上源源不断地滚落下来。
“这一切都是我不好,害你了,害了大家……呜呜呜……”白薇薇真是泣不成声,注射器抖得厉害,差点又失手打翻在地。
“你是军人,你不能这么软弱。”陆淮宁深切地看着白薇薇,对她说。
白薇薇听到了这里,立刻收起了声音,用手在脸色混乱地擦了几下,减少了悲凄的神色,勉强装出了几分的平静。
就在此刻,陆淮宁突然伸手,从白薇薇那里抓过来了注射器,往自己的胳膊上一扎,将血液全部推进了自己的身体!
“啊!你竟然自己亲手……”
听到了陆淮宁说到了这里,钟睿瑶忍不住一声大叫。
几只停歇在树上的小鸟被她给惊飞了,从林子中间,展翅而飞。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陆淮宁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钟睿瑶的头发。
钟睿瑶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处的地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所听到的,都是陆淮宁的回忆而已。无论如何的惊心动魄,但那都不是真正的现实。
关心则乱,但是她在听到陆淮宁亲手将血液推入身体后,心情依然非常的绝望。
陆淮宁就此感染上了艾滋病?
“不,很奇怪的是,我回国之后,几次进行了艾滋病病毒的检测,都是阴性。”
阴性就意味着陆淮宁并没有得上艾滋病,他依然是个健康而正常的人。不过,因为这样的检测结果是在极为秘密的状态下进行的,所以,只有陆淮宁本人和军区司令官才知道。
而且其它的人,甚至是陆家的家人,都被隐瞒了下来。
“为什么?你不是自己给自己注射了……么”
艾滋病这几个字,对于她来说,已经成了某种禁忌词汇,她完全不想说出口。
“是的,我确实这样做了,但是,却没有被感染上,我也非常迷惑不解。”他脸上的线条分明深邃,双眸带着一丝迷惘,仿佛夜空中的星子。
此刻,从陆淮宁身上所释放疯狂、恐怖凛冽的杀气,让方令涛后悔了,他犯了多么重大的一个错误。
陆淮宁能够带兵毁掉他苦心经营的明月湾,同时也可以单人独骑,在他的藏匿的地方继续展开追杀。
自己以为是诱敌深入,结果却是引狼入室!
不过,他还有一招可以制止陆淮宁。
他手上可是有人质——白薇薇。
白薇薇被押解过来的时候,她头发散乱,苍白的面颊上,嘴巴被一块破布塞得严严实实的,眼中带着无限的惊恐和绝望。当她的眼神接触到陆淮宁的那一刹间,她的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地落下来。
方令涛的枪口,逼住了她。
不杀妇孺这句话,对他来说就是狗屁,只要能够取胜,他无所不用其极。
这一下,陆淮宁不能再继续抵抗了,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让白薇薇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
“你这次,可是没有戏唱了。”
方令涛这回将枪口转过来,对准了陆淮宁。
陆淮宁心中明白,他跟方令涛之间怀着深仇大恨,无论是谁,遇到了对方,都恨不能生食其肉。要是说方令涛可以放过自己,那就是天方夜谭了。
白薇薇在不断地激烈挣扎,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用,该杀人的时候,他绝对不会迟疑,方令涛毫不犹豫的开枪了。
“砰”的一声。
子弹出膛,但是,并没有射中陆淮宁的身体,而是射到了天花板上。
有个人在方令涛开枪的一瞬间,用身子一撞方令涛的胳膊,使得子弹由此偏离了既定的路线。
这个人,正是方令涛的一个亲密心腹之一,负责对外通讯和联络电台。
方令涛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发了什么事情。
“我刚刚收到了某国政府发来的急电,措辞极为严厉,要求我们无条件释放这两个人,否则,就将放弃对我们的庇护,将我们给转交出去。”
这个人一脸诚惶诚恐地样子,对方令涛进行了汇报。
原来,当陆淮宁脱离了特种部队,擅自逾越国境线,去营救白薇薇的时候,部队中就已经有人向京都军区进行了汇报。
军区上下为之震动,陆淮宁如此贸然的行动几乎与自杀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