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先是纷纷避让,怕砸到自己,见古珂一落地,又纷纷围拢过来,有人翻过古珂的身子,去验看那张脸;也有人伸手探他鼻息。
“死了。”
“不认识,这是谁?”
人群中纷乱地嚷着。
骆亦清已是面露得意之色。他之所以敢当着众人的面不认古珂这个徒儿,自然是知道宗门里无人认识古珂。
金翼宗的几位长老,每人都有数名弟子,从小就被秘密培养。这些弟子的作用就是派出去当细作,自然不能让宗门弟子们认识,万一被认出来,或者流传出去,会坏了大事。
“昂归!是不是你杀害了宗主!”骆亦清大喊。
昂归却像是早就料到,微微一笑,轻蔑而又悲愤:“想玩一箭双雕是吧?刚刚不还说我师父是因病而亡,现在又说是我杀害。到底因为什么,让大家见一见师父的尸身,不就全明白了?”
轻尘越众而出:“昂归师弟所言甚是。今夜蹊跷之事一桩接着一桩,先有师父离奇暴亡,又有一名陌生修士夜闯宗门,还自称是亦清师叔的徒儿。亦清师叔想必该对大家有所交待,而不是先咬昂归师弟是凶手。”
其余骆亦成的弟子此刻也有了底气,还没散开的已经自动归于一处,暗暗戒备。
未及赶到峰顶的,也已在人群中用眼神暗暗寻找师兄弟,悄然结盟。
昂归虽资质优越,深得骆亦成喜爱,毕竟年龄尚小,威望不及轻尘。此时轻尘已逼近三位长老,竟隐隐有了对峙之态。
形势急转直下。
一名长老冷笑道:“解释什么?还有谁能比昂归更接近宗主?宗主无论是病是伤,总和他脱不了干系。而且宗主一死,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不是畏罪潜逃是什么?”
“放屁!”昂归气到小脸通红,直接飚了粗话,“师父突然去世,你们三位长辈本该立即通知全体弟子,并追查死因。可你们三人只顾着如何夺位争权,还想秘不发丧。”
秘不发丧!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事就很值得玩味啊。但凡秘不发丧者,总是有自己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金翼宗两千多弟子中,除了骆亦成他们四位师兄弟的弟子之外,还有未入门的初等弟子,这些人谁的弟子都不是,单纯只是金翼宗尚未有人认领的修士。
已有些初等弟子见形势不明,悄悄地向后退去,生怕惹祸上身。
这不是好兆头,说明有人信了昂归的话。
骆亦清冷笑道:“你一派胡言,还以为有人会信你吗?我们若想秘不发丧,又为何要敲响丧钟,为何要召集弟子?来人,把这妖言惑众的逆徒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