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聪明,你家老田娶了你可是祖上烧高香了。”
“那可不是嘛,没我在后面交际他得多费多少力。”
几个小姊妹互相吹捧着把气氛炒了起来,尚淑莲却是神情冷淡地摸着牌,没搭什么话。小姊妹见状,眼珠一转,话头又转了向:“要说能耐,那还得是淑莲家的老陈,他那可是管钱的地方,身边那可都是金山银山!不比咱们这种到处寻摸钱的能耐多了?”
“哪有,”尚淑莲还是没什么表情,“那都是银行的钱,管钱管钱也就是管而已,再是金山银山,搬不回家又有什么意思。”
小姊妹们听出了尚淑莲的情绪,偷摸着使了几个颜色,又往上找补:“哪用动那些钱,你家老陈只要在行长的位置上坐着,还用愁钱从哪来?别看那些个老板干部在外面都一个个人五人六的,要用钱的时候,哪个不得求着你家老陈啊?”
“就是就是,就你家老陈那家室、那本事,他二十出头就是支行副行长了吧,现在又升了行长,再熬个两年资历想往上升还不容易吗?再升那就得是分行行长了吧?”
“要论钱景,那还真得是你家老陈。”
“就是就是,苟富贵可莫相忘啊,说不定哪天我们还得托到你家头上来,到时候可不能把我们拒了啊。”
你一句我一句的吹捧让尚淑莲的脸色也好看了起来,她啐道:“就你们嘴贫,还打不打了?快摸牌。”
“打,怎么不打,五条。”
尚淑莲一推牌:“糊了!”
“嚯,清一色!今儿个小尚赢大了。”小姊妹纷纷数钱。
“承让承让。”尚淑莲赢了钱,心情一下子舒爽了,就也不想停,起手就要再来一圈。和她一块儿打麻将的这些小姊妹却是不干了,一个个都借口家里还有事,该回家吃饭了,接连起身穿外套。
没了牌搭子尚淑莲也玩不下去了,只好推了牌也起身穿衣服,于微微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阿姨辈的小姊妹见状又开始打趣:“小尚,微微这是真把你当亲妈了呀,微微和思清感情那么好,微微也亲你,你们两家还住那么近,常来常往的,不如认个干亲,索性带回家养得了。”
她也就随口开个玩笑,但听到这话的于微微和尚淑莲却是脸皮一抽,面色都变得难看了。
于微微想的是:谁稀罕什么干亲,这本来就应该是我家,我亲爸妈!
尚淑莲却觉得像是被人掀了遮挡布,那些陈年阴司几乎要暴露在天光之下,克制不住的惶恐升腾而起,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小姊妹们也没注意到她们,说说笑笑间就出了包厢,又在茶馆老板的殷殷欢送下互相道别,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