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梅贤妃眸光微怔,闪过一抹异色,不过很快唇角似微微上扬,凝盯着百里月桐缓缓点头:“说得好!不愧是本宫的好媳妇,有你这句话,本宫也不能就此倒下了,你……扶本宫起来走走,从今儿起本宫要打起精神振作起来,不能让那些小人得逞了,本宫要看着他们如何被一个个掰倒,看着他们去给吾儿陪葬……”
百里月桐也不得不重新拿目光审视妇人,传闻里那位处事凌厉睿智的梅贤妃果然名不虚传,强忍着内心极度的悲伤,她也要打起精神重新站起来,将内心的悲愤化为力量,这才是最最厉害的方式。
“母妃放心,臣妾一定不会轻易放过那个人……”百里月桐喃喃道,这话像是对妇人说的,更像是自己内心对某个男人许下的承诺。
白贵妃到底是皇上最宠爱的嫔妃,事隔几日终于有了消息传来,请百里月桐一大清早去一趟漫花宫,百里月桐将怀中的小布离交给雨烟,顺便告诉她自己的去处,便匆匆去了漫花宫。
沿途的空气里漾着凉嗖嗖的气流,一股若有若无的冷意在女人心头荡漾,虽然白贵妃让丫鬟前来通传,却并未说是什么事儿,不过百里月桐宁可相信真的有好消息传来。
漫花宫门口,丫鬟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看见百里月桐恭敬的行了礼:“四王妃,我家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
百里月桐点头迈步进了殿门,刚走出几步便看见白贵妃迎向而来,看见百里月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女人眸光深处闪过一抹笑意,急急迎上前来,透着精光的水眸对视上百里月桐的眼睛,先谴退了身边的丫鬟们,声音倏然压得低低的:“四王妃总算来了,本宫已等候多时。”
“白贵妃这么急着找臣妾来,是有什么好消息吗?”百里月桐面色平静如水,淡淡反问道。
“当然。”白贵妃唇角勾起一抹浅浅得意笑容,水眸凝望着百里月桐的杏眸,一本正经的道:“皇上昨日秘密召见了京城里有名的工匠,你说……这个算不算好消息?”
百里月桐闻言,眸光一亮,皇上若是秘下召见了工匠,这对于她而言当然算是好消息,也就意味着皇上已经开始怀疑二皇子了,不过除了这个,她还希望能够有更好的消息。
“好几日过去了,难道贵妃娘娘的本事仅仅就只有这么一点点……”百里月桐的语气很轻很柔,听似带着几分玩笑戏谑,却能够让人感觉到隐藏的淡淡鄙夷。
“白贵妃到底想对臣妾说什么?”百里月桐坐了下来,望着紫檀木桌对面的女人,认真问道。
“本宫只想问你,除了那幅画,你可还能拿出其它证据来……”白贵妃环望一圈空荡荡的屋子,为了能和百里月桐清静的淡话,她谴走了屋里所有的丫鬟。
面对白贵妃的异样举止,百里月桐能够感受到女人内心纠结复杂的情绪,只是一时也猜不透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如果皇上肯花些心思在那幅画上,一副画就足够做为证据了。”百里月桐面色平静如水,淡淡道:“臣妾回京之前已经请工匠看过,那样结构的堤坝如果不是人刻意为之,是绝不会出现决堤的意外,由此不难判断出四皇子出事一定是遭人祸害……”
白贵妃清澈的水眸闪过一道精光,不疾不缓的端起面前的茶轻啜一口,嗓音压得更低了:“可是四王妃别忘了,二皇子毕竟是皇上亲生的,相比起咱们这些外人,要掰倒他可并非易事。”
闻言,百里月桐不禁抬眸凝向白贵妃,女人刚才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已经透露了她内心的秘密,看来想掰倒二皇子的不仅仅只有她一个人。不过白贵妃会有这样的想法却是令女人无比震惊,百里月桐毫不避讳的反问道:“臣妾之所以这样做,全都是为了我家四爷,白贵妃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本宫的三妹……”白贵妃放下手中的茶杯,清冷的水眸不带一丝温度,连同一向温婉的嗓音,也倏然变冷下来。
百里月桐凝盯着白贵妃的脸,虽然她一直以来都不喜欢这位白贵妃,可是眼下却不得不停下脚步与她交涉几句,女人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口吻道:“为何这么说?据臣妾所知,贵妃娘娘的三妹不是出了意外吗?”
“哼!意外……”白贵妃唇角勾起一抹冷魅,轻哼一声,温婉嗓音不复,嗓音更是冷冽:“只有傻瓜才会相信纱儿的事情是意外,本宫事后曾不止一次的打探过消息,就在纱儿出事之前,二皇子曾怒气汹汹的去过新房,有丫鬟曾听见屋里传出来动静,若说纱儿出事真的与他无关,本宫说什么也不会相信。”
闻言,百里月桐水眸闪过一道异样精光,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丝自私念头,虽然她知道白画纱并没有死,,却打从心眼里不想告诉白贵妃这个消息。
“贵妃娘娘的意思这是打算和臣妾联手么?臣妾为什么要相信你?”百里月桐面色依然保持淡然自若,凝盯着女人的水眸淡淡问道。
而白贵妃深邃的杏眸亦同样凝望着她,反问道:“本宫倒是不妨坦白告诉你,如果本宫有合适的契机早就自己动手了,只不过一直找不到机会罢了。你也知道二皇子的身份,毕竟是皇上的亲儿子,又岂是你我能够随随便便掰倒的,如果失去了这次与本宫合作的机会,四王妃一定会后悔的,你是聪明人,不用本宫说也应该明白这一点……”
“那请问贵妃娘娘又能为臣妾做什么呢?”百里月桐看似云淡风轻的淡然语气,水眸静静从对面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