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闹够了没?如若你没有诚意和本郡主谈,本郡主又何必留在此浪费口舌。”百里月桐清澈的水眸瞪向男人,抬手狠狠的抹了一把红唇,似要将男人留在唇上的气息擦拭干净。
丢下这句,百里月桐掉转过身体,头也不回的离去,身体在繁密的竹林间穿梭,直至感觉离男人越来越远,感受不到半点属于他的气息,这才缓慢停下脚步,小手捂在胸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却突然意识到另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依然身处茂密的竹林,而且已经全然没有方向,不知自己该往那里走才能出去……
“该死——”百里月桐忍不住喃喃轻嗔出声,都怪那个该死的男人,气得她昏了头,这会儿左顾右盼,四下都是茂密的竹林,不知该朝哪个方向才是出口。
细想之下,皇宫里的竹林就算再大,又能有多大呢?只要她顺着一个方向走,总是能够走出去的。当然,百里月桐绝不愿意顺着原路返回,她不想再遇见那个臭男人。
反正也分不清方向,百里月桐干脆闭着眼睛,原地转起了圈圈,把自己转晕了,面朝哪个方向,就朝着哪个方向走去。
顺着方向一路朝着前走,竹林里的竹叶随着沙沙风声响动,一阵若有若无的淡淡声音随风逸入百里月桐耳底,女人清澈的水眸闪过一道精光,竹林里有人?
也许是宫里的宫人婢女,或许她可以上前去问个路,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了,她得赶紧走出竹林和爹娘哥哥会合,一家人一起回府。
顺着声音往前,百里月桐的脚步却一点点放慢了下来,因为随风逸来的声音里杂夹着丝丝不明的暧昧气息,让她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脚步,眸底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顺着声音的方向小心翼翼的靠近……
顺着茂密竹林间的缝隙望去,当百里月桐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不禁惊诧的瞪大眼睛张大嘴,幸而她抬起小手捂住了嘴巴,才没有叫出声来。
就在距离她两株丛竹距离的地方,她看见两道身影交缠在一起,其中一人身着锦衣华服,另一个身体较为娇小些,身着宫服,一看便知是宫中的公公。
虽然茂密的竹林挡住了很多光线,可百里月桐还是清楚看见了那位公公的侧面轮廓,容貌清秀,白皙的皮肤比女人更显娇嫩,他身后的高大男人刚才探手扯下了他的裤带,几乎没有给他半点反抗了机会,便从他身后倾身而入。
“唔——”那公公脸上的表情复杂交错,嘴里逸出低吟。
百里月桐云淡风轻的淡淡道:“难道四皇子就打算让本郡主站在这里说吗?起码也得寻处幽静的好位置,斟点茶水,摆上点心……”
不知道爹娘和皇上、梅贤妃还要谈上多久,她也得找处舒服的地方好好的打发时间才是。
“要求还挺多。”君煜麟深邃瞳仁闪过一抹似笑非笑,性感薄唇微微上扬,淡淡道:“走吧!本王就满足你的要求,带你去处好地方。”
郁郁翠翠的凤尾竹林,汉白玉堆砌而成的圆桌圆凳,桌上此刻摆放满了各式小食,青玉瓷杯内的绿茶更是晶莹剔透,百里月桐不紧不慢的端起桌前的茶杯,轻啜一口。
“要谈什么就快点说,本王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瞎耗着。”君煜麟磁性的低沉嗓音透着几分不耐,虽然人坐在这里,脑子里想的却是今日御花园里遇见白画纱的一幕,当那女人听闻他将与月桐郡主大婚时流露出的惊诧眸光,莫名让男人的心情微爽,他就是要让她知道,她自己错失的是什么!四王妃的位置可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够坐的。
“四皇子,咱们是不是应该先约法三章,这样婚后才能够更加和谐的相处,不是吗?”百里月桐唇角勾着笑,既然婚事已是铁板定钉,那她只能寻找其它出路了。
“约法三章?你这一说倒是真提醒了本王,待做了四王妃,你的一言一行都关系着本王的名声,本王是该给你订一些条例出来才是。”君煜麟眸光一亮,倏地回过神来,娶了这么个不安份的王妃回来,往后他得看紧些才是,若是再任由着她出去沾花惹草,一不留神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让他堂堂四皇子的脸色往哪里搁?
百里月桐端举茶杯的手在空中微微一僵,她指的约定三章是要给自己自由,可这男人的意思恰好相反,反倒是要定条例出来约束她,这怎么能成!
“看来四皇子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本郡主只是想说,既然咱们的婚姻并无感情基础,只是因为不得已的因素才勉强凑合在一起,倒不如……咱们仅仅就只做名义上的夫妻,互不干涉对方自由,只需要在人前装装样子罢了,你觉得如何?”
百里月桐放下手中茶杯,清澈澄净的水眸一瞬不瞬盯着男人的眼睛,观察他镌刻俊颜细微的表情变化,看着男人深邃的眸光先是一怔,琥珀色的瞳仁变得越来越幽暗,狭眸缓缓半眯,细缝里透出的精光却依然令人不容忽视。
“你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还没成亲就快要耐不住寂寞了吗?互不干涉对方的自由?你嫁给了本王,就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还有什么是本王不能干涉的?”君煜麟磁性的嗓音低沉逸出,鼻尖逸出一声冷哼!
百里月桐唇角微扬,轻描淡写的浅笑出声:“耐不住寂寞的恐怕是四皇子自己吧?!你别以为本郡主看不出你的那点小心思,你真以为娶了本郡主,白画纱姑娘会为此而难过伤心吗?简直就是痴人做梦,白画纱姑娘压根儿对你就没有半点情份,若真是可惜……她也不过是可惜本郡主,好好的一朵鲜花却偏偏……唉!”
百里月桐的话没有说完,可显然是暗指男人是坨牛粪,君煜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绿,倏地拍案而起,白玉桌也因此微微一颤,可见男人是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