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哭声打断了杨沐桐和陈叶的对话,甚至连吃饭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怎么啦?吵架啊?还是打架?”杨沐桐好奇地问道。
陈叶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然后俩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起身跑向阳台。
头靠头地往外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到,光听见哭声持续传来,还有不少邻居的窗边出现和他们一样好奇的人影。
俩人又回到餐桌旁,继续吃饭。
碰瓷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干脆也跑到阳台,跳上它的猫爬架,冲外面看着。
“我看看业主群有没有消息。”陈叶喝一口汤,夹了个牛肉丸吃得咯吱咯吱的。
杨沐桐点点头,还是觉得应该是夫妻吵架,“我家那栋楼也有一对小夫妻,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大吵的时候摔盘子摔碗,摔完了男人离家出走,他老婆就会哭得整栋楼都知道。”
陈叶觉得很奇怪,“感情这么不好,为什么不离婚?不在垃圾堆里找男人,很难?”
“不是这么算的,感情的事,当事人才清楚。”杨沐桐解释道,“有时候我也在电梯里见过他们,好的时候还是很恩爱的,有的人就是这样,吵吵闹闹但就是分不开。”
至于是不是垃圾,说句难听的,就算大家都觉得他不好,但只要他老婆乐意,谁也不能说什么,感情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陈叶听了就看她一下,拖着声音长长地哦一声,然后冲她眨眨眼,“就像咱们这样?”
这话问的……
杨沐桐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半晌才斟酌着问道:“……你是想说我跟你哪个是垃圾堆里的?”
问完拿警告的目光盯着他看。
说错话了,陈叶的脑海里顿时警铃大作,连忙转移话题,“业主群里说了,是隔壁单元一对夫妻的儿子昨晚睡着之后猝死了,早上没起来,父母还以为他睡懒觉或者不舒服,结果找钥匙开门进去之后一看,人已经凉了。”
杨沐桐一惊,“……真的假的,怎么没听到救护车的声音?”
难道确定没有呼吸、体温下降以后,就不打算叫救护车送医院抢救了?
陈叶想说这个不清楚,可还没来得及说,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救护车的汽笛声。
“得,救护车现在来了。”他看一眼杨沐桐。
杨沐桐立马又咬着筷子跑向了阳台。
这人怎么突然间这么八卦,陈叶忍俊不禁,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摇头。
不到一分钟杨沐桐就回来了,陈叶挑挑眉,“看到了?”
杨沐桐摇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抬下来了,只是,“我不爱看那场面,肯定很惨。”
白发人送黑发人,中年或老年丧子,想想就觉得惨烈。
她问道:“你们业主群有说他家孩子多大了吗?”
陈叶看了眼手机上大家的聊天记录,应道:“二十岁左右吧,刚大专毕业参加工作,在城南那边的一家工厂上班。”
“这么年轻。”杨沐桐不由得唏嘘,又问,“是不是抽烟熬夜啊?生活习惯不健康,也容易猝死吧?”
这块陈叶熟啊,他点点头,“你说的这些确实是危险因素,不良的生活作息,加上工作压力,就算年纪轻身体好,也会被熬坏,很容易发生脑血管意外。”
顿了顿,又看一下邻居们的聊天记录,才继续道:“他们家那个孩子,确实是很早就开始抽烟,说是高中就抽了,咱们隔壁的韩老师以前就教过他,说在学校逮到过他抽烟,也有人听他妈妈抱怨过说他经常玩游戏玩到半夜两三点以后才睡。”
“哦,对了,他还爱喝酒,有不少邻居撞见过他深夜一身酒气地回来。”
那就是了,抽烟喝酒熬夜,本来身体就差了,熬了夜之后还要去上学或者上班,撑得住才怪。
杨沐桐叹气,“就是仗着年轻身体好才敢这么不当回事,以前大三临床见习教学,我去外地的医院,刚好是个旅游城市,可以玩的地方多,我跟小莫他们晚上出去玩或者吃宵夜到半夜才回宿舍,洗漱之后只睡两三个小时又起床去上班,都精神得不得了。”
“后来研究生轮科,开始自己上一线独立值班,在心电图室的时候,上一休二,值一次二十四小时,休息两天,两天我全拿来睡觉都还是觉得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