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晚上,她快把他折腾晕了。
光着脚丫站到了地毯上,床头桌上的水杯压着一张纸条,“早餐好了,放在微波炉里,你起来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熟悉的龙飞凤舞的字迹,柯贺哲的字一向好看。
很简单的留言和吩咐,却带着别样的温暖,仿佛他们的家还在,还没有散。
可是其余的,再也没有了。
她进了客厅,昨晚上她散落一地的衣服他已经收了,甚至于还洗好了,此时正挂在客厅外的阳台上,晒衣架上甚至还夹着她的小内内,他全都替她洗了。
怔怔的看着,想象着他的那两只大手掠过那两小件的时候,即使是才经历了昨晚,她还是忍不住的脸红红。
洗了个澡,然后坐下吃早餐,这才有时间看手机。
手机关机了,应该是柯贺哲为她关的。
打开,无数个未接电话正等着她回复呢。
该死,明天六家花店要开业呢。
从早上六点开始到八点半,每半个小时开业一家店,而她每一家店全都要光顾要主持仪式。
也就是说有两个半小时她要马不停蹄的跑来跑去,直到六家店全部开业,然后就可以放缓速度,这家看看那家看看了,反正,都交给每一家分店的经理去打理就好了,开业过了,她就是一个放手掌柜了,她需要做的就是掌握大方向和经营的方式。
等她一一回了电话再看看时间,已经快天黑了。
时间过的就是这样快。
一整天了,柯贺哲没来电话,而她也心照不宣的没有打过去。
或者,昨晚只是因为他醉酒了,一时失控了吧。
她还能奢望什么呢?
闭了闭眼,古妍儿再度起身,翻开了衣柜,看着她以前穿过的那些衣服,几乎很多都是柯贺哲亲自买给她的,看着就是亲切,不过,并不适合开业那样的场合。
是的,她以前不喜欢穿太过艳丽颜色的衣服。
可是花店开业不同,这是需要穿喜庆些的衣服的。
想了又想,古妍儿还是决定去挑一件衣服,再做一个发型。
不管怎么样,明天她都要美美的把自己的事业彻底的搬到t市这个大舞台中。
甚至于,还有全国各地。
那是她的梦想,只要她在t市赚的足够多,那有了资金就可以向其它城市扩张了。
那会是一个很大的工程,却是她想要为之而努力一生的一个工程。
她相信事在人为,努力了,就一定会有收获。
黑发如瀑,古妍儿静静靠在椅背上,“小姐,你要做什么样的发型?”
“剪短,短淬齐耳就好。”突然间就想换一个全新的发型,然后,也开始一个全新的自己。
“贺哲,还要五分钟左右就好了,你过来接我吧。”古妍儿正准备做头发,旁边位置上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头发的女人突然间开口了。
怔怔的站在门前,落在墙壁电灯开关上的手到底没有摁下去,仿佛摁亮了灯就惊扰到了沙发上那个正斜靠在上面的男人一样。
透过客厅落地窗洒进来的光线,再加上她对黑暗渐渐的适应,古妍儿看到了男人模模糊糊的脸庞,他象是睡着了。
这是来了有多久了呢?
古妍儿转身,轻轻的关上了房门,这才慢慢的踱到了沙发前。
很短的距离,她却担心吵醒他走得很慢,到了,她停在他的身前,那张熟悉的容颜越发的清晰了。
他睡着了。
客厅的空调开得有些低,他这个人在睡前一向喜欢开低,低的她每次都是盖被子睡觉,而他呢,虽然开始的时候不用盖被子,可是睡到一半一定是冷的钻进她的被子里……
回想起从前种种,她心底里酸了酸,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来她这里呢。
而且,他的身上也有一股酒味,这样真好,他们两个扯平了,她喝了酒,他也喝了。
去房间里找了薄毯,再回到沙发前轻轻盖在他的身上。
既是睡了,那就好好的睡吧。
薄毯轻落,古妍儿准备去洗洗睡了,毕竟后天还有一场花店开业的硬仗要打。
酒真的有点多了,这一蹲一起,突然间就有点晕眩的感觉,手扶在茶几上,古妍儿才要重新站起,手臂上突的一紧,随即,身体便被一股强有力的力道一拉,然后,一下子倒在了沙发上。
错,不是沙发上,是柯贺哲的身上。
他身上的气息是那样的熟悉,顷刻间就钻进了她所有的感官里,轻嗅着,她想挣扎却在他继续的力道下选择了放弃。
论力气,她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
即使他喝多了她比他清醒些也不是他的对手,这是她深深清楚的知道的。
与其浪费力量跟他比还不如乖乖的放弃,以退为进呢,“贺哲,你放开我,我想去洗个澡。”多好的借口呢,她是真要洗澡的,她没撒谎。
有力的手臂继续的箍着她的身体,扣着她趴在他的胸口上,古妍儿抬起小脸,透过室外的光线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还是那个他,可她还是觉得他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酒喝得真多,离得越近那股酒味越浓,偏偏,她一点也不讨厌他身上那种酒味混合男性荷尔蒙气息的味道,喝酒的男人更男人。
他静静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一切望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酒喝多了。
或者,就可以什么都放下了。
虽然只是很短暂的时间,可是这样真好。
她也多了。
那就什么也不想。
不管天不管地,只管面前的这个男人。
她恨他的母亲,却一丁点也不恨他。
世间事,为什么要这样的矛盾呢?
“妍儿……”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终于轻唤了她一声,随即,轻轻抬首,薄唇缓缓的凑近了她的,再轻轻柔柔的亲上她的。
很轻很柔,只是那样温温的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