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薄酒再应,自从出了事,她就一向话少,把自己闷了三天才能勉强出门,这阵子她瘦了很多,而且,她也不是那种很喜欢八卦的女人,她一向是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就好,其它与份内事无关的事情从来不参与不多嘴也不闲话。
所以,以前雇过她的那些家庭都很喜欢这样的她。
“景旭就先喂些奶粉或者牛奶羊奶之类的,我找的奶妈要经过检查合格了才能喂哺孩子,还没那么快,这两天你要多辛苦了。”
“好。”
洗正南挂断了电话,其实由头至尾都是洗正南在说薄酒在应,可是他们两个也是说了有一会的,一直等在一旁的柯贺熙眸色深了又深,“可以走了吗?”
“嗯。”薄酒虚软的手拄着床铺就要爬起来,却才起了一半就晃了一晃不由自主的就倒了回去,她最近吃不好睡不好身体真的很虚弱,柯贺熙一手扶过去,“不舒服吗?”
“饿。”
柯贺熙了然,“我抱景旭,你能自己走路吗?”
“能。”
于是,柯贺熙转身就去收拾景旭的东西,三两下就收拾好了,最近,他也被景旭训练的成了一个还算合格的奶爸了,背着包单手小心翼翼的抱着景旭,另一手轻轻牵起薄酒的小手,“我们走。”女孩的手冰凉的牵起了他心底深处的疼,是他错了。
室内淡弱的墙壁灯下,薄酒微微一滞,想要挣开,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挣开男人的手。
那只手厚实而有力,透过肌肤仿佛在传递着一份安心,让她渐渐恢复如常,随在他的身侧漫步离开。
薄酒原本有些微薰的脸悄悄染上了绯红,其实她为柯贺熙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心就是慌的,也跳得厉害。
看见柯贺熙,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晚被他看光光的经历,虽然那不是她的刻意,更也不是柯贺熙的刻意,但是只要想起,便会情不自禁的脸红心跳,咬了咬唇,她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根本说不出话来了,就静静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还如雕像般的男人,若不是他刚刚说话了,她甚至真的就要把他当成雕像了。
洗正南的公寓装饰简洁却很高雅,处处都透着男性的味道,说实话,这样的地方似乎一点也不适合面前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柯贺熙很不希望薄酒继续留在这里,见她抿唇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回应他的提议,他又道:“景旭是我的儿子,这个你是知道的,不如你把她交给我好了。”
薄酒身子一颤,没办法,只要让她面对柯贺熙,那么这个男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声音都会让她心慌心跳莫名,深吸了一口气,她嗓音低哑的道:“先生,谁把景旭交给我的,我就要把景旭交还给谁,这是我的职业操守,请原谅我不能违背。”其实她更想说他既然这样爱景旭,又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儿子交到别人的手上呢?
只是突然又觉得那是他柯贺熙的自由,她无权过问。
“可你明明知道他是我儿子,你就应该把他……”
“报歉,你走吧。”他再继续留在这里,她今晚只怕不用睡了,这时候,薄酒甚至有些后悔为柯贺熙打开了门,后悔允许他进来了。
柯贺熙一直不动的身体终于有了反应,坐僵了的换了一个姿势,顿时身上仿佛有万千只小蚂蚁在爬来爬去一样,他两手轻握成拳,黝黑的眸子深望着面前的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穿得很整洁很干净,该遮的也全都遮住了,他却还是会想起那晚上她蜷缩成一团的样子,如猫咪一般楚楚可怜,突然间就舍不得吓着她了,“你去睡觉,我就坐在这里等洗正南回来。”洗正南说晚上不回来,那他就等到明天。
“我……”薄酒欲言又止,她能说他这样留在这幢公寓里她根本不可能睡着吗?
真的没办法睡的。
她会满脑子的都是他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她身体时的画面。
男性磁性而悦耳的声音再度低沉的响起,“放心,我不是禽兽,若是,也不会辞退你了。”如今想起,他突然就有些后悔当初辞了她,其实对景旭来说,一个好的保姆比什么都重要,他更应该顾及的是孩子的贴心照顾,而不是他自己的感受,但是现在想起,已经晚了,当初,到底是他冷情的辞退了这个女孩,还让她在那一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那天,对不起。”
薄酒的身子一下子抖颤的厉害了,不受控制的后退再后退,站立不稳的就往一旁栽去,眼看着她就要摔倒了,柯贺熙下意识的如箭一般的冲了过去,甚至也忘记了身上因久坐不动而起的酸麻,长臂一捞,便及时的捞住了女孩瘦的仿佛只要一阵风就能吹走的身体,“放开我……放开我……”薄酒更慌更乱了,脑海里一忽是柯贺熙一忽是江煜白,只是闪过柯贺熙时是他看着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的画面,闪过江煜白时是他与另一个女人交缠在一起的缠绵场面,头开始疼了,“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低喃的声音,显然,她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