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就是不相信

那是一张与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因为这张脸,她小产了,她追了那么久,却不想,今天居然会在这样的场合再见到她。

伍嫣然,就是她。

柯贺臣与伍嫣然。

为什么是他们两个?

一坐一站,却给人金童玉女的感觉,般配极了,就仿佛柯贺臣是伍嫣然的王子,而伍嫣然则是柯贺臣的公主一样。

古妍儿停下脚步,她的手指颤抖的抬起,因为冷风的吹拂,牙齿还在打着颤,“你……你们……”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可柯贺臣还在继续的弹着他的琴,时不时的抬头对望着一眼眼前的伍嫣然,而伍嫣然则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柯贺臣弹琴。

多美的一幅画面呀,如果不是古妍儿亲眼所见,她说什么也不相信柯贺哲就是从这艘游艇上落水的。

柯贺臣在场,他是柯贺哲的亲哥哥。

却任凭柯贺哲掉落入水中而不闻不顾。

“柯贺臣,你还我阿哲。”她吼着,人已经冲到了琴前。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没有任何人拦着她,那顺利就在琴声嘎然而止的那一刻诡异的钻进了古妍儿的心。

不对。

她似乎是掉进了一个圈套,可她现在,想要回头已经不可能了。

柯贺臣缓缓起身,优雅转向古妍儿的时候,他笑道:“古小姐,你也来了?是来为嫣然庆祝生日的吗?”

嫣然,他叫的那么亲切,与此同时,他的手也极自然的就递向了伍嫣然,让后者的手轻巧的就放在了他的大掌中,然后缓缓握住,

“臣,她是谁?”

“哦,是我三弟的妻子,她叫做古妍儿,你瞧,你们两个还有些象呢?”

甲板上随着柯贺臣的话而传来了窃窃私语声,人们都在猜测着伍嫣然与古妍儿的关系,太象了。

伍嫣然瞟了一眼古妍儿,看着湿淋淋的古妍儿,她下意识的向后一退,身子不歪不斜的就靠在了柯贺臣的身上,“臣,她怎么这么狼狈,快让人带她去换衣服,我不想我的生日party上有个一身湿衣的女人出现。”

“小姐,请别激动,我们正在进全力搜救。”到此时,那警察才想到她还是穿着淌入海水中时的那一身湿衣,急忙向身旁的一个下属使了一个眼色,那下属便脱下外套欲要披在古妍儿的身上。

“不要,我不要,我只要你们救他,一定要救他。”

“陈sir,她不要,怎么办?”

陈sir皱皱眉头,向古妍儿道:“海边风大,你衣服湿了,如果不换,只怕很快就会生病了,那边有警车,不如你进车里去换一下,我让人在车外守着,不然,我恐怕你撑不到我们找回柯先生。”

这最后一句,让古妍儿的心激棂一跳,是的,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撑到柯贺哲被找到的那一刻,麻木的点点头,道:“给我件外套就好,湿衣服不用换。”

夜,越来越深了,打捞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了,却还是无果。

“陈sir,天太黑了,海面上的能见度也低,这样子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等明天天亮了再看一看能不能找到尸体。”

尸体?

古妍儿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一下子就懵了,她冲到陈sir对面的那个男子身边,一手扯着他的衣领,低吼道:“谁说他死了?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死的,他还活着,我要你们去救他。”她的阿哲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呢,她不相信,一点也不相信。

“小姐,一个人落水一两个小时了,你觉得他还有生还的可能吗?”男子淡声说道,可那轻轻的声音就仿佛晴天霹雳一般的在古妍儿的脑子里不停的炸着。

是呀,两个小时过去了,如果柯贺哲一直在水中,他早就沉入了海底。

枪声。

他一定是中了枪,所以才没办法游泳的。

“陈sir,他中了枪,我听到枪声了,你们去那艘游艇上问问,他们一定知道的。”她是亲耳听到枪声了,可是说着这个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心虚,如果那艘游艇上的人真的要杀死柯贺哲的话又怎么会承认开枪呢,只怕早就已经毁灭了所有的证据了吧。

“小姐,我们已经上过那艘游艇搜过了,上面没有你说的什么枪支,一切都很正常,今天是游艇的主人在游艇上开party呢,如果你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上去。”陈sir身边的一个警员瞟了一眼古妍儿“或者,是你看错听错了吧,那般游艇上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有人中枪有人落水。”

“你……你们是一伙的。”这是古妍儿的第一个反应,一定是这样的,这些警察与那个游艇的主人是一伙的,否则,他们不会这么偏袒那个游艇的主人。

“小姐,请你说话注意一点,请不要无理取闹,这是法治社会,凡事讲究的都是证据,不是口说无凭。”

“小张,你少说几句。”陈sir看了看小张涨红了的脸低声喝道,“古小姐,明天我们会继续派人搜救,我希望是真的如你所说的有人掉入海里……”说完,他大步就走向了路边停靠的警车。

“哈哈哈……”古妍儿大笑,这就是警察,他们居然不相信她的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她的所见所听难道不就是最直接的证据吗。

果然是一伙的,原来,小偷与警察早就成了一条蝇上的蚂蚱。

“呼”,古妍儿一甩就脱下了身上的外套,还是只着她的一身湿衣,头也不回的就向马路上走去。

路边,昏黄的路灯映着她的脸一片惨白,海风,依旧肆虐的吹着她湿透的衣衫,飞快的走着时,那低而沉重的脚步声象是在拍打着这海岸线上的残冷,没有惧怕,如果她连死都不怕了,那还有什么可以怕的呢。

“站住。”陈sir低喝,“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