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基福春深现鬼影

转眼便是五月初四,正是愉妃五十寿辰,也是她第一个寿辰,众妃齐聚一堂,苾芬也送来了贺礼。

太监一声唱喏,“贵妃娘娘驾到。”

愉妃忙放下手中的贺礼,带着众人出门,愉妃等齐齐下拜,“请贵妃娘娘安,贵妃娘娘万福。”

若翾亲自将愉妃扶起来,“今日是姐姐的喜日,本宫特意送来贺礼。”

她将特意二字咬字如此清晰,倒让愉妃心惊,惴惴地将若翾迎进门。

在场之人,若翾地位最高,自然当仁不让坐于上首,与众人叙了一会子话,外头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心中暗道一声‘来了!’若翾起身,带着众妃亲自迎接弘历进门。

弘历将若翾扶起来,“你来得倒是早,若非你派人请朕,朕险些忘了,今日是愉妃的千秋。”

若翾微微一笑,“奴才命人安排了几出戏,想着万岁爷也爱听戏,就请您在此用了晚膳,再去。”

弘历深深看她一眼,“好啊。”

众人坐定,若翾看着苾芬,“过会子,皇后娘娘也会同去的吧?”

苾芬忌惮地回视若翾,“这是自然,贵妃亲自选的,必定很有趣。”

一时筵宴齐备,若翾举杯,“愉妃姐姐四十大寿不曾庆祝,这是姐姐的第一个大寿,本宫敬姐姐。”

愉妃举杯,“多谢贵妃娘娘恩惠。”

二人饮尽杯中酒,若翾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玉指金杯,华贵已极。

若翾深深看她一眼,心中自有计较。

待陆湘漪、洗梧离去,若翾接住落下的海棠花,“传话给吉庆,这批番木瓜的来源、采购之人、采购时间都要彻查,本宫要知道全部。”

抱夏福身,“奴才这就去传话。”

若翾将海棠花簪在兕子发间,“我倒要瞧瞧是何人兴风作浪!”

翌日不过晚膳时分,小德子便将福新找到,“奴才已经查明,这福新是延禧宫小厨房的粗使太监,也曾负责忻贵妃药膳熬制,再有就是,福新时常与承乾宫的吴公公赌博,欠了不少银两。”

若翾撑着下颚,看着那薄薄的几张纸,又细细比对了吉庆才送进宫的簿子,“愉妃倒是有趣,”她轻轻一笑,“做过的老把戏,今日再做一回,德子,你瞧使不使得?”

小德子抬头,“主子的意思是?”

若翾望向小几上的广玉兰,轻抚那盛开的花瓣,“忻贵妃母子惨死,不知那行事之人,怕也不怕,德子,做出好戏给那福新瞧瞧。”

小德子欠身,笑得狡黠,“奴才明白,今日就让那福新知道什么叫做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若翾微微一笑。

这一日晚间,福新颠了颠手中的几钱银子,“幸亏及时收手了,不然连这点买酒的钱也没喽。”打了个哈欠,他进了大宫门。

才要回屋,忽觉身后吹过一阵凉风,他回头,揉了揉后脖子,到底心亏,四下瞧了瞧,但见一钩冷月之下,寒叶森森,朱墙黯黑。

福新念了两声佛号,才取出系在腰间的钥匙,一片雪白衣角划过眼前,他大骇,当即吼了一声,只觉头顶森凉,再伸手一摸,赫然是一片血渍!猩红、粘腻,还隐隐带着一丝丝腥臭味。

他忙吹着火折子,一点明光亮起,待要看清背后事物时,本该深锁昏暗的屋内居然亮如白昼,重重黑影缓缓升起。

“啊!有鬼!有鬼!”福新几乎是瘫软着从台阶上滚下来,他瑟瑟发抖地站起身,直奔镜阳门,哪知大宫门竟死死地扣上,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