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心狠手辣母子受损

天地一家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嬷嬷手脚麻利地将这婴孩擦洗干净,脸上带着喜色,“贵主好福气,是个阿哥呢。”

众人收拾了产房,换上了干净的被褥,点燃沉水香,驱散这一室的味道。

若翾摸摸那张小脸,虚弱的脸上满是温柔的笑意,待乳母将十五阿哥抱走,她脸上的笑意顿失,满是肃杀之色,“看好了那个婆子,别让她死了!”

焕春亦是满脸恨意,“张太医查了那婆子怀中的药包,是安神香、生结和龙涎香,生结加上龙涎香,正能起收缩产道之效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

还没等她说完,小邓子满面愧色地走进来,“奴才该死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

若翾蹙眉,心道不好,“那婆子怎么了?”

小邓子抬起头,“奴才没防住,那婆子咬舌自尽了,不过奴才已经让内务府的人去查了,这婆子是正黄旗辉发那拉氏包衣人家出身的,是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他顿住,不敢说下去。

“皇后的家生奴才!”短短七个字,好似从齿间挤出来的一般,若翾重重地将手中的白玉碗掼在地上,“我自问从未害她,她为何处处加害于我!”

抱夏急忙走上前,捋着若翾急速喘息的后背,怒斥一声,“你也慢慢地说,主子气的这样,你受得起?”

小邓子连磕了几个响头,“奴才说差了话,主子息怒,千万保重身子。”

若翾无力地歪在抱夏怀中,目光虚浮,仿佛望向无尽的虚空,“不害人,难道就不能活吗?她怎能知道我这一胎便是阿哥,若是公主,害死了,又有何用?”

“主子想的太简单了,若是没了主子,才是真正的绝了根源,”焕春冷凝的声音响起,“主子曾说我们都是活在荆棘丛、长在荆棘丛里的人,要么被刮完血肉,枯竭而死,要么便费尽心机、用尽手段的活着。”

若翾沉默下来,脑中一片混沌,她疲倦地阖上眼睛,“好生照料十五,我累了。”

张之弘寻出一张药方,“我没见过病人,你又弄不到脉案,只能从症状之上判断,听你说患者有呕血之事,那这心疾定然重了,这方子随不能根治,却能温养,你留着吧,我走了。”

傅恒接过,目光一瞬不移地看着方子,命小金子送张之弘出园子。

转眼进入十月,天气越发冷了,天地一家春内,红箩炭烧得暖烘烘的,若翾倚在炕上,翻看着一本游记。

秋风飒飒,这几日若翾时常有阵痛之感,这一晚尤其厉害,她没什么胃口用膳,抱夏做了一道党参羊肉汤,她略喝了两口,阵痛又起。

若翾缓缓躺平身子,焕春急忙命守在殿外的接生嬷嬷走进来,已经是二更初刻,人定时刻,寝殿内四处点了蜡烛,却依旧是昏黄一片。

下腹传来熟悉的阵痛,若翾咬紧软木,按着嬷嬷的指使,缓缓吐气、吸气。

其中一个接生嬷嬷掀起裙裤,脸色难看起来。

焕春睨着这嬷嬷的神色,不由得也紧张起来,“这是怎么了?”

那接生嬷嬷为难地看了若翾一眼,不知如何作答。若翾吐掉口中的软木,“你apiddotapiddotapiddot只管说便是,我apiddotapiddotapiddot不是第一胎,受得住!”

那嬷嬷声音发颤,“贵主的产道才开了一指,这么apiddotapiddotapiddot这么下去?”

她不敢再说,若翾却知道,这么下去,定是要难产的了,殿内熏了驱散血腥味道的香,一波波地熏染过来,让人心里莫名难受。

焕春急忙命小德子去值房请钱谦益和张义之来,一众接生嬷嬷皆没了主意,贵主前些时候把脉,从没看出来有难产之兆,皇嗣胎位也正。

下身涌出一股热流,羊水尽了,孩子若是还没出来,这个孩子能不能保住?疼痛反而让若翾清醒过来,她握住焕春的手,“香apiddotapiddotapiddot忻嫔!香!”

焕春到底跟了若翾十来年,瞬间便明白了若翾的意思,端起水浇灭了香炉,“抱夏,去打开窗户,驱散这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