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行幄内。
若翾抬起头,“永珩骑马回来怎么不到我这里来?这孩子,莫不是忘了今日是我的生辰?”
焕春才从阿哥行幄回来,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扯出一个笑容道:“小主子一向和忠勇公亲近,过几日定会来的。”
抱夏正要细问问,便瞧见站在门口的小德子猛打眼色,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得安静下来。
若翾正要再问,威仪走了进来。“请贵妃娘娘安,贵妃娘娘万福。”
她今日倒是穿的鲜艳,一身豆绿色绣百花裳衣,内穿了一件撒花裙子,唇上施了艳红的口脂,只是她本就不是皮肤白皙之人,这么一打扮,越发显得土气。
若翾蹙眉,“伊贵人来做什么?”
委伊假模假样地做出着急的样子,“贵妃还不知道吗?永珩阿哥在围场摔伤了腿,听说脚踝肿得馒头一样。”
若翾眉心紧皱,当即望向焕春,“这是怎么回事?”
焕春心中不悦,冷冷地睨了委伊一眼,福身道:“回主子的话,小主子的确伤了脚踝,但奴才去瞧过,只是些微崴了,太医已经接骨,并无大碍。小主子说主子有身孕,不宜着急、也不能随意走动,无需去探望了。”
且不说永珩,傅恒便是个极有分寸的人了,若翾放心了些,撩起眼皮看了委伊一眼,“劳你特意跑来,告诉本宫这个消息,现下我都知道了,你退下吧。”
委伊被当面揭穿心思,一时有些讪讪的,哂笑两声,离开了行幄。
威仪方才离开,若翾便站起身,“我得去瞧瞧永珩。”
焕春拦在头里,“主子不细想想,为何伊贵人专门跑来告诉主子这个消息?阿哥行幄到底是男子众多之地,主子跑去,实在不妥。”
若翾顿足,抿紧唇,“apiddotapiddotapiddot好端端的,永珩怎会落马呢?”
焕春扶着她坐下,轻轻为她揉捏着肩膀,“说是马发了狂,具体的,奴才也没问出什么来,不过千真万真,小主子伤得不重,主子别太担心。”
若翾点点头,松了一口气,“小德子,你送一些膏药过去,让他好生养着,抱夏,你来搭把手,炖个骨头汤给永珩,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这一日的生辰因永珩坠马也就索然无味起来,晚间弘历瞧过永珩的伤,便到若翾这里来。
弘历伸手摸摸若翾小腹处,“如今快要生产了,又是朕不好,不该带你同来,本想着这是朕五十万寿节,有你在,方得团圆。”
若翾微微一笑,不喜极亦不得意,“万岁爷的心意,奴才自然明白,只恨不能报答万一,只是如今即将临产,奴才少不得要回京了。”
弘历垂首,默默良久,复又抬头,“还在怨朕?”
若翾回视他,目光澄澈,“万岁爷说这话,奴才可就不大懂了。”
弘历只得扯出一个笑容,缓缓后退一步,“也罢,明日朕会安排人送你回京,等咱们的孩子出世了,朕还有一份大礼。”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方才转身离去。
他才离去,若翾就软软地倚在了焕春怀中,方才她险些又要说出令他难堪的话来,所幸apiddotapiddotapiddot她还是忍住了。
春和园内。
傅恒将箭头交给张之弘,“如何?能看得出这是个什么毒吗?”
张之弘将箭头上的毒拿水化开,喂给笼中的小老鼠,不过眨眼之间,这老鼠好似发狂一般的四处乱窜一阵,一炷香之后,老鼠僵直,再无一点声息。
“此毒见效极快,且中毒之后不流血,只是眼珠突出,这是苗药,我还需要进一步验看,才能知道具体有些什么药材。”张之弘面上带着疑惑,苗药难得,如此精良的苗药更是少见,这人是如何弄来的?
傅恒敛眉,如此正宗的苗药只有两广之地生产,这下手之人是如何取得的?他细细看着这柄羽箭,却没有任何端倪,“也罢,对了,上次让你找的医治心疾的药,你可找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