苾芬斜斜地倚在榻上,“本宫觉得贵妃甚是妥当,郭常在便安置在储秀宫,贵妃可要好生教导她。”
若翾福身,“是,奴才遵命。”见苾芬再无旁的吩咐,她才坐定。
洗梧托腮望向和贵人,“这位回疆来的香美人还是没说自己的芳名,那个小宫女给说说。”
和贵人身边的小宫女纳了个福,“回舒妃娘娘话,和贵人闺名伊帕尔汗。”
若翾细细打量着和贵人,见她听到自己的名字时,眼中闪现的奇异光芒,不由得心中一动,若非发音极为相似,那么apiddotapiddotapiddot她唇角现出一抹微笑,这个和贵人倒还挺有意思。
和卓氏封了贵人,自然是住在翊坤宫,斫养于皇后身边,若翾带着郭常在回了储秀宫,指了后院配殿之中离婉和最远的一间偏殿。
“这间偏殿一直无人居住,也就没有题匾,”若翾挥毫写下‘安顺阁’三个大字,交给焕春,“让内务府的人尽快做出一块匾额来,从此以后,郭常在的住处就叫安顺阁,望郭常在安定恭顺。”
郭常在娇俏一笑,“奴才谢贵妃娘娘赐字。”
若翾颔首,“得了,郭常在去收拾收拾,退下吧。”
打发了郭常在,若翾望向婉和,“入宫这么些日子了,可还习惯?”
婉和微笑,笑容甜美而静谧,“有娘娘照拂,奴才一切都好。”
若翾颔首,“这郭常在与你不同,你是个安分的,若是往后你二人之间有何龃龉,你竟可告诉本宫,本宫答应德保大人照拂于你,自然不能食言。”
婉和站起身,纳了个福,“奴才多谢贵妃娘娘。”
又同婉和说了一会子,若翾才让她回去,陆湘漪纳罕地望向她,“你倒是甚少如此厌恶一个人,郭常在是才见面的,竟如此不喜?”
梦到日月入怀apiddotapiddotapiddot这话偏又和弘历说不得。若翾闷闷地摇摇头,“奴才打搅万岁爷了,无妨,时辰还早,万岁爷再歇息一会。”
守夜的抱夏端了两杯蜂蜜水进来,弘历接过,抿了一口,抱着若翾躺下。
若翾却了无睡意,她轻轻地抚上小腹处,想了想,她轻轻摇头,不过是个梦罢了。
《周易》一篇曾有言,妊娠妇人梦日月齐入怀生贵子,此子生男为帝王,生女则为后。
翌日。
服侍弘历换上朝服,若翾才坐定,小德子走进来,打了个千儿道:“主子,皇后娘娘那边派人来传话,说是辰时初刻,请主子往翊坤宫去一趟。”
若翾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已是卯时三刻了,“上妆吧,早些去,免得误了皇后娘娘的要事。”
焕春领着一众宫女走进来,心灵手巧地绾了个两把头,她笑道:“主子许久不曾穿红了,今儿个好容易出去活动活动,穿红的吧?”
若翾扫了一眼,垂首带上珐琅红包护甲套,“那就穿那件团龙纹暗花棉裳衣。”
换好衣裳,抱夏寻来羊脂白玉十八子坠在若翾襟口,又披上一件乌云豹短袄这才启程。
若翾这软轿也是小德子等用了心的,底下虽是空的,却是精铁打造,极为坚实,在这空心的底座里,上了一个笼屉,将热碳放进去,暖从脚起,极为舒适。
一路过了广生石门,若翾下了软轿,同陆湘漪走进翊坤宫正殿。
最早到的自然是愉妃,若翾扫了她一眼,坐定之后,安然受了众妃的礼。她的目光冰凉如利剑,刺得愉妃莫名浑身生寒。
“有些日子不见永璐了,不知他最近可好?”若翾捻动着手中的青金石手串,状似不经地发问。
愉妃站起身,福身道:“回贵妃娘娘,古语说apiddotapiddotapiddot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定会好生照料十四阿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