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帝后审问明证清白

弘历目光一冷,淡淡睨了苏青鸾一眼,“纯贵妃所言apiddotapiddotapiddot倒也不无道理。”

柏含香听得弘历这么说,当即站起身道:“万岁爷,奴才有一言,实在不得不说,昨日听戏之事,令嫔出去了小半个时辰,她才回来,外头便开始下雨,皇后娘娘体恤我等,便命奴才们散了,也就在这时,祥嫔妹妹小产。”

弘历冷笑一声,托腮道:“接着说下去。”

他这么神态莫测倒让柏含香心中一沉,可是瞧着苏青鸾的眼色,她只得清清嗓子,接着道:“故而奴才以为是令嫔先在祥嫔妹妹的碗上涂抹了牛膝粉末,又推倒祥嫔妹妹,才最终致使其早产,”她屈膝跪下,“奴才恭请万岁爷清除令嫔这个妖妃恶妇,以清宫闱。”

弘历闷声一笑,温柔和煦却又含着丝丝恶意的目光望向若翾,“令嫔,面对如此指摘,你怎么说?”

若翾抬起一直低垂的下颚,望向弘历的目光澄明清澈,“奴才无可多言,唯有清白二字。”

柏含香冷哼一声,“事到如今,令嫔还是如此强硬,当真是巧言令色,不知死活!”

一只茶杯重重地掷在柏含香脸上,滚烫的茶水泼在她娇媚的面庞上,当即留下一片通红,加之她脸上褐色的茶叶,越发显得柏含香可怜又可笑。

弘历收回手,擦了擦溅出的茶水,下了宝座,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之中,亲自将若翾扶起来,“朕的令嫔果然是守信之人。”

思齐扶着后腰走到弘历跟前,“万岁爷的意思是?”

弘历握紧若翾发冷的小手,“朕昨日同令嫔约定,于千秋亭会面,但秘而不宣,令嫔为守住与朕的信约,甘受怡嫔胡言,可见其品德高尚,至真至纯。”

思齐讶然的目光望向若翾,却见她只是低眉顺眼地倚在弘历身后,虽不说话,却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事已至此,她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得道:“御膳房的奴才不小心,却叫令嫔妹妹白白受了这么一场委屈,实在是可怜了妹妹这么单薄的身子了。”

若翾握紧弘历的手,望向他黝黑的眸子,“只要查清了,万岁爷也信奴才,奴才便不委屈。”

弘历颔首,“她一定喜欢,给她送去。”

吴书来有些着急,“令嫔娘娘受了冤屈,此刻定然着急难安,万岁爷?”

弘历笑着扫了吴书来一眼,“她会明白朕的,你且去送。”

吴书来闻言,忙忙地去库房将那荷叶洗取出来,冒着瓢泼大雨,亲自送往储秀宫。

储秀宫内。若翾靠着软靠上,望向窗外,抱夏焦急道:“主子这会子怎么只是坐在此处?要不奴才打发个人,去找万岁爷或是皇后娘娘求求情?”

若翾收回目光,“不可。你若是去求情,反而显得我真的做了什么,那便是落了下乘。”

抱夏待要再劝,却瞧见小德子将淋得透湿的吴书来迎了进来。

若翾原本悬着的心,在瞧见吴书来的一刻便放下一半,亲自将手中的茶盏递给吴书来,她道:“雨下得这样大,谙达如何亲自来这一趟?”

吴书来暗道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养心殿那位让自己送洗,这位还问自己来作甚,将油纸包打开,吴书来取出盒子里的荷叶洗,“万岁爷命奴才将这个给令主子送来,说是apiddotapiddotapiddot说是令主子瞧了就能明白。”

若翾接过,呆愣半晌,眼眶蓦地红了,口中念着‘他竟然信我’,怔怔地坠下泪来。

吴书来一惊,和抱夏交换了一个眼神,“令主子,您且别急啊,万岁爷那边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apiddot”

若翾擦擦泪珠,珍而重之地将那紫檀木荷叶洗收起,“万岁爷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她取出一张花笺,挥毫写了几个字,“劳烦谙达将此物转呈万岁爷。”

吴书来一头雾水地接过,细细地用油纸包好了,撑着伞冲入了雨帘之中。

吴书来才出门,若翾便如往日一般拿起针线,任凭抱夏如何发问,都未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