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回忆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有一个人推开了这扇门,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余嫂。
我这是……在陶越的家里吗?
余嫂见到我醒了,有些高兴地说,“李小姐,早餐做好了,过来和先生他们一起吃饭吧。”
我点点头,急忙说了一声好。
掀开被子之后,我才发现我的身上穿的不是昨天那套衣服,而是一件淡粉色真丝吊带睡裙,不由得把我吓了一跳。
当我神情扭捏地出现在饭厅里的时候,陶越正坐在桌子旁边看报纸,旁边的shelly在乖乖地用手撕着一片面包,见到我过来了,她好奇地打量了我一眼,甜甜地叫了一声。
“aunty早。”
陶越这才抬起眼皮来,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嘴角勾着笑。
“昨晚你睡着了,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所以就只好把你带我家里来了,你的睡衣是余嫂给你换的,那是我妻子生前的几件衣物,一直没来得及清理,正好,你穿上也很合适。”
我有些窘迫,只好绞着裙边说,“谢谢你,陶……越。”
他淡淡一笑,“过来吃饭吧,吃完饭好送你去上班。”
我点点头,乖乖地坐下吃饭。
早饭过后,在车上,当我再次将手机拿出来的时候,屏幕上已经有了六十几个来自“短细软”的电话……
我无法拒绝他的要求,就算他不会死,我也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于是我俯下身子,轻轻地抱住了他。
他笑了,“好温暖啊,梦洁……谢谢你肯把你的温暖分给我,我会记得你的好,并把它带进坟墓里的……谢谢你。”
我再次哽咽了,伏在他的肩上泣不成声,“不要说傻话,你不会有事的……”
他的声音轻轻的,有点飘渺,“梦洁,你才在说傻话你知道吗?人……人固有一死,我已经看得很开了。”
“唉,只是……只是可惜的是,我……还有好多好多话给你说……可是……再也没机会了。”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我睁大了眼睛,抱着他冰冷的躯体哭得泣不成声。
“对不起,贺川,这辈子我们注定无缘,如有来世……我定不负你。”
我轻轻在他耳边说了这句话,窗外树影婆娑,有一半的月光投了过来,在他的脸上形成了晃动的斑点,仿佛他还活着一样。
我不知道在房间里待了多久,整个人都是木木的,眼泪都流干了,最后眼珠子也是红红的,脑袋疼得像炸裂了一般。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睛死死地盯着贺川,仿佛他只是睡了一觉,一会儿就醒过来。
可是那台心跳监视仪上的线条早就变成了不会起伏的直线,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不敢相信,五年前那个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少年,竟然会突然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就在前不久他还对我说了最美的情话,他说让我给他一个机会,他会好好爱我。
他说,因为五年前错过了,所以这辈子他不想给自己留遗憾,可是最后还是因为我的懦弱错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