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皇兄你不会迎娶一个对自己没用的女人。我就是想知道皇兄你会不会喜欢这画上的林绘锦!”弦音公主就是想要一个答案。
她听说当初林绘锦只要一出门便会有无数的人争先一睹她的芳容。
若不是林绘锦早已经与南宫冽定了婚约,怕是起来提亲的人能够从丞相府一直排到城门外。
如果……他是在更早之前认识她的话,或许……会吧。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云辞意味深长的回了这一句。
弦音公主听了之后越发狠狠的看着手里的画像,最后直接将画像丢在了地上,用力的踩着。
林绘锦一走进来便看到这幅场景,尤其是在看清弦音公主踩的是她的画像之后,她垂在身前的手不由的轻颤了一下,紧接着便面色从容、平静的走到太子跟前,福身道:“太子,刘公公让奴婢来问太子,今晚可要沐浴。”
云辞抬起眸看了一眼面前的林绘锦,黑沉的眸色深邃而又内敛,让人始终没办法猜出他眸中的神色。
“嗯,不过本宫想要自己一个人安静会儿,让刘公公就不要安排那么多宫女伺候本宫了。”他要是再不去天浴宫的话,怕是就真的太让人疑惑了。
“是。”林绘锦生怕太子会提出来让她自己一个人去伺候。听到太子的回答不由的在心中舒了一口气。
临走时又瞥了眼地上的画像,这画她画像的人很是动了心思,不仅画出了她的五官容貌,更是将她柔楺轻曼的身段给画了出来。
她现在就担心太子有没有看出来。
“等会儿……”自林绘锦进来,弦音公主那双凶狠的目光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的身上,直到她快要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叫住了她。
林绘锦回过身,语气恭敬道:“公主……”
“瞧你这一身的打扮,是穿给谁看的?以为自己能够缓解皇兄的头痛病,就以为能够飞上枝头做凤凰了是吗?”宫女都有宫女服,但是林绘锦今日穿的却并不是普通的宫女服,而是颜色纹路比较鲜艳、讨喜的服饰。
这是刘公公非要她穿上的,说是太子喜欢淡蓝色,并且在来时还硬逼着她涂了姻脂水粉。
男人可能天生对颜色和女人的妆容并不敏感,可是到了女人眼里,就是你身上多了一根紫色的针都能给你挑出来。
“脸上还涂了胭脂水粉……”弦音公主始终都将林绘锦私自触碰南宫冽身体的事情,记在心上。
她有一次故意朝南宫冽靠过去的时候,南宫冽却很自然的躲开了。
因此林绘锦用那双长满冻疮的手去触碰南宫冽,南宫冽却并没有躲避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有气自然就想冲着林绘锦撒。
弦音公主不说,云辞倒没有发现,不由细细的朝林绘锦的脸上看去,果真见她的肌肤要比之前细嫩,白皙了很多。整个五官看上去也精致了一些。
紧接着便将手中的画轴摊开,一个新月生晕、花树堆雪、百般难描的清绝潋滟的女子,巧笑倩兮的呈现在云辞的眼前。
这让云辞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冲击一般,黑色的瞳眸不由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这个林绘锦和她那两个妹妹长得一点儿都不像。这肯定不是林绘锦!”弦音公主边说着便将手中的画像朝云辞的桌上丢去。
她刚打开画像的时候,光是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眸便让她觉得分外的刺眼。
这画像中的女人,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如一朵濯清的白芍精致的藏也藏不住。甚为的勾人心弦。
云辞慢慢敛下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画像,垂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攥紧,甚至还微微的轻颤着。
他第一次遇到林绘锦时的画面便一下闯入到了他的脑海中。让他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这幅画像只不过画出了林绘锦七八分的神韵而已。
若是她真人站在你面前,便觉世上所有的光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一般,让人挪不开眼。
朝旭国多的是美女,而各种类型的美女他都见过,但是唯独只有林绘锦那种清纯中却又从骨子里散发出妖娆的气质让他一眼难忘。
她第一眼给人的感觉便是澄澈,清美的感觉。但是你越是靠近她,越是发觉她身上还带着一股妖媚,这种妖媚很淡,一点一点的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一杯清酒,不浓烈,不辛辣,冷淡之下却蕴藏着甘甜,清冽之中回味绵长。
他记得她和他一起乘坐马车一起回丞相府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毫不顾忌的盯着她的眼睛看。
他知道他那种行为很不合礼数,也更是带着一种轻视的意味。他也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故意羞辱她。
让她明白,如今的她已经和三年前的那个林绘锦不一样了,她是一个朝情慕楚,丢失名节,是个可以被人任意践踏的女人。
可是她似乎并不在意这些,没有一点儿羞愧和恼怒,反倒还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流露出一种:你没见过女人吗的神情。
到最后直接让他怀疑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南宫冽口中所说的那个林绘锦吗?
越到最后他就越发现现在的林绘锦与南宫冽口中所说的那个林绘锦,完全不符。
不,除了那张脸和依旧不喜欢他之外,其他的完全都不一样。
以至于他透过那张姿容如画的脸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三年前的林绘锦那与现在的林绘锦就像是个两方对战的军队,在他脑中不知道交战了多少回合。尽管最后都是三年前的林绘锦胜利,可是三年前的林绘锦却始终消灭不了现在的林绘锦。
没过多久现在的林绘锦就又会卷土重来。
所以他对她的感觉,大概用“又爱又恨”来形容最为恰当。
后来现在的林绘锦伪装成另外一支军队,于是便轻而易举的将三年前的林绘锦打败了,让他无条件的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