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任何事情都击不垮他一眼。
和刚才的脆弱和无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已经昏睡好几天了,当天晚上我回去找你后,你就发起了高烧,于是我便让我相公将你给背回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林绘锦面对南宫冽那黑沉而又精烁的眸光时,就好似在接受那个霸冷而又雄浑的邪王审视一般,让她下意识的掩饰自己的身份,迅速的进入到梨花的角色状态中。
南宫冽慢慢的松开林绘锦的手腕,又看了几下林绘锦之后,便从口中轻吐出两个字:“谢谢!”
声音依旧是虚弱的,真的很难让人想象他究竟是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的!
林绘锦低着头揉着自己的手腕,刚准备出去。
南宫冽的身体便又重又紧张的紧绷起来,甚至顾不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便直接抬手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起来。
“你干什么?”林绘锦立刻冲过去抓住南宫冽的手,可是却还是迟了一步,包裹在伤口的白色布条上已经渗出了不少的血液。
“我东西不见了!”那个东西似乎对南宫冽很重要,丝毫不顾及身上的伤口和肌肤撕裂的疼痛。
林绘锦看到南宫冽这个样子,真的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赶忙将放在桌上的圆锭子塞入南宫冽的手中:“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南宫冽一看到那枚圆锭子总算松了一口气,随后便紧紧的攥在了手中,闭上眼睛轻喘着气。
“你这个人,不就是块圆锭子吗?至于这么不要命?你看看,这包扎好的伤口全都裂开了!”林绘锦大声的斥责着,嘴上是这样说着,但是心里却是挺心疼的。
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那圆锭子是她当初送给他的,按理说他现在那么恨她、厌恶她,即便不扔掉,但是也没有必要这么紧张、在意!
仿佛那就是他的命一般!
她真的感觉他有些人格分裂!
但是南宫冽却只是攥着圆锭子,闭着眼睛不说话,默默的忍受着伤口处传来的疼痛。
那双苍白无色的双唇紧紧抿着,他坚强而又隐忍的样子让林绘锦看了鼻子一酸。
“梨花,梨花,下雨了,快收衣服!”三婶的声音突然在外面响起。
林绘锦朝窗外一看,不知道在何时外面竟然飘起了小雨点。
林绘锦便立刻站起身,跑了出去。
衣服被淋湿了不要紧,关键是她还晾晒了不少的药材,这些都是治疗南宫冽伤口需要用的。
南宫冽睁开眼看着林绘锦迅速离去的背影,尽管是一身的粗布麻衣,可是却仍然掩饰不住她那神清骨秀的身段。
她的背影真的和林绘锦很像,可惜她不是绘锦!
外面除了晾晒的衣服和药材之外,还有容枫昨天从山上砍回来的柴。
似乎对于痛苦,他早已养成了一种忍耐的习惯。
消完毒,林绘锦便捏着一根被她弄弯的银针,给南宫冽缝制着身上的伤口。
这缝制伤口可不像是缝制衣服那么简单,极为的考验人的腕力!
林绘锦身为一名男科医生,少说也缝制了上千次的伤口,尽管缝制的地方不一样,但是林绘锦好歹是有经验的,只是时间从未这么长过。
不到一会儿细密的汗水便从林绘锦的额头流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容枫便拿出帕子给林绘锦擦拭着汗水。
然后林绘锦便继续缝制着。
等帮南宫冽缝制好伤口后,林绘锦的手腕直接都抬不起来了,而后背更是一阵酸疼,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她能做的都做了,就看着南宫冽自己能不能挺过这一关了。
可是南宫冽一连昏睡了两天都没有任何苏醒的痕迹,尽管身上的烧已经退下去了一些。
这让林绘锦越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难不成她第一次给南宫冽清理伤口的时候,还反倒将他的伤势弄得更严重了!
“大小姐,这不是你的原因,是王爷自己的原因!”容枫看着躺在床上的南宫冽说道:“就像一个人习惯了黑暗,可是他却在这个时候见到了光明,等到他再次回到黑暗的时候,他便无法忍受了!”
这么说之前南宫冽一直都凭借着超强的求生欲活着,如果没有遇到她之前,他是可以挺过来的。
但是她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带给了他一抹希望,让他不必在强撑得那么辛苦,然后他身上的病痛便一下战胜了他的意志,接着他便变得如此脆弱起来……
“原来是这样!”林绘锦看着昏睡中的南宫冽话语喃喃的说着。
眸色中不免多多少少的流露出一抹心疼的成分,胸口也变得有些不好受起来。
南宫冽看上去坚不可摧,可是其实他的内心比谁都脆弱。
他只有他一个人,背后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支柱,他除了坚强下去,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之外,没有其他的选择!
“你去睡一会儿吧,我在这里看着,要是他醒了,我便立刻告诉大小姐你!”容枫端着熬好的药走进来对着林绘锦说道。
林绘锦却是疲惫的摇摇头:“没关系,我趴在这里睡一样的。”
接过容枫端过来的药,林绘锦便用勺子一口一口的给南宫冽喂进去。
容枫见这样,便低低的说了一句:“希望王爷能够大小姐你的心!”
林绘锦却是回过头冲着容枫微微一笑:“他不需要明白,这是我应该做的。因为我是他的未婚妻!”
这最后一句显然在容枫的心中掀起了不少的波澜,随后便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
独自坐在院门口的门槛上,抬着头望向晴朗的天空,此时正有一派大雁排列着的整齐的队形从容枫的眼前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