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的千月如鬼魅般突然现身,手中一把薄如蝉翼的尖刀,正往下滴着一滴滴鲜红的鲜血。
凡事他刚才经过的地方,打手们都捂住自己的脖子,随后惊恐的一个个倒地,颜色艳丽如火的血顺着他们的脖颈流淌下来,不一会儿便将白色的青石板染成了红色。
张妙竹已经将那邪恶的孩童,按在了地上。
但是即便是这样,那孩子依旧一副狂妄的样子,大声的对着南宫冽叫器道:“你知不知道本少爷是什么人?本少爷可是广陵侯府的世子,我父亲就我一个儿子,你们若是敢动本世子一根汗毛,我父亲定会派兵杀了你们全家!”
南宫冽冷冷的邪扯着唇角,满是浓烈的杀意:“千月,砍下小世子的双手送去给广陵侯,就说是本王送给他的见面礼!”
“是!”千月抬起那一双如冰冷的眸光,被其注视仿若寒风刮过,让人瑟瑟发冷。
小世子虽狂妄、邪恶,但是脑袋却是极其的聪明!
听到本王那两个字之后,便迅速的做出一副可怜样,哭喊道:“王爷,刚才不是翎儿,是翎儿的手下,翎儿没有碰你的丫鬟一下,真的,翎儿今年才十岁,还是个孩子!”
这变脸的速度,简直是让林绘锦叹为观止,她真想去看看这位小魔王现在是怎样一副凄楚可怜样。
但是南宫冽却按住她的脑袋不让她看一眼。
那稚嫩的声音在配上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犯了什么错,正在极力的忏悔着。
“王爷,翎儿真的知道错了,翎儿一时气盛才故意说是翎儿碰的,求王爷饶了翎儿大不敬的罪。”小世子一边跪在地上,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当真是看了让人忍不住心软。
最后竟还对着林绘锦求道:“这位姐姐,求求你救救翎儿吧,翎儿真的没有碰你一下,都是翎儿手下做的,他们想要将翎儿带坏,故意在那教翎儿做坏事!”
要是没有刚才那一出,林绘锦真的相信这哭得很可怜的小世子是个好孩子。
可惜,现在只让林绘锦更加的厌恶这个孩子。
小小年纪真的是一点儿悔改之心都没有,心思还十分的歹毒,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自己的手下,这样的孩子若是不在好好的教的话,恐怕在过几年,他就真的成了广陵,乃至祈天国的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因为他真的挺聪明的!
正在这时,十几个身着青蓝色侍卫服,手拿长刀的侍卫迅速的将南宫冽等人围了起来。
广陵侯大腹便便的下了马,一眼就看到被张妙竹压在地上的宝贝儿子,而千月正拿着一把滴着血的刀站在翎儿的跟前,似乎只要南宫冽下令,就能将翎儿的两只手完成的切下来。
“王爷……你怎么会那么想?”林绘锦瞪大了眼睛望着南宫冽,清水芙蓉的面容即是震惊又带着一抹羞涩。
谁能想到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向冰冷、严肃的南宫冽竟然会说出这般惹人耳红的话。
南宫冽敛下眸,那双漆黑如墨的深眸,如一把锁般牢牢的锁住林绘锦波水溶溶的眸子,缓缓开口道:“那你应该让本王怎么想?本王只有过你一个女人!”
这句话听上去深情的同时,却又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小悲伤。
像南宫冽这样的年纪,早就应该妻妾成群,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而他到现在却只有过她一个女人,而且还就那么一次!
也难怪她无意识从骨子中发出的那一两声轻吟声,会让南宫冽联想到那件事上!
张妙竹跟了一路,真的是越来越搞不懂王爷的心思了。
明明之前王爷对林绘锦是很冷淡的,可是现在王爷将林绘锦拥在怀中,与她亲热的贴耳说着话。
要知道,她在辽城可从来都没看到过王爷有将那个女人抱在怀中,甚至那些被俘虏来的的女人送到王爷面前时,王爷更是看都不看一眼,全都分发给自己的部下了。
能被王爷抱在怀中,那就说明王爷一定是很喜欢林绘锦的,可是她又觉得并不是那么回事……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各式各样的走马灯迎风招展的挂在一排排竹竿上,将整条街照亮,犹如火树银花一般绚烂、美丽,十分的有意境。
扑鼻的香味从前面的断桥传来,小贩的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越是往前,人潮便也就越多,贩卖着各种吃食、首饰、小玩意的摊贩占据了大部分的道路,更别说还有一些街头卖艺、表演杂耍的摆放在路中间,让喜欢看热闹的驻足停下来观看,让本就拥挤的道路越发的拥挤起来。
林绘锦走在南宫冽的身侧,尽管南宫冽有着一双修长的大长腿,但是在拥挤的人群中,也只得随着人流缓慢的行动着。
正四下张望的林绘锦,突然看向身旁的南宫冽,莹润白皙的肌肤上略微浮上一抹绯红,随之又扭头看了一眼身后。
便又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看向前面的一个表演杂耍的,可没过一会儿,林绘锦便再次含羞带怒的看向南宫冽,在他耳边低低的说道:“公子,你别这样!”
“我怎样了?”南宫冽侧眸光,漆黑的眸色沉静的落在林绘锦那张像是染了胭脂的芙蓉脸上,里面是一片清明,不掺杂任何的杂质,甚至还带着一丝疑惑。
这倒是让林绘锦有些犯难了,又望了一眼身后,并未察觉到身后的人有什么异样。
“公子,你能不能不要在……轻薄我?”嗯,对,趁着人多,反正也没人能看见,南宫冽就顺手占了她几下便宜,尽管这在情侣之中在正常不过了,可是这到底是公共场合,也太不雅观了。
南宫冽漆黑的眸色瞬间加深,一抹冷厉、寒冽的光瞬间从眸中迸射而出,鹰隼般锋利的黑眸便迅速的落在一个十岁左右、衣着华丽的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