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一个演员将剧本上的字照着念出来,那是却没有演出表情一样。
“我知道王爷现在身处高位,一言一行都要十分谨慎,小心,不能犯错,不然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揪住这个错处不放。”林绘锦回以一个温柔的微笑,话里余音满是对南宫冽的理解。
没有一丝一毫的不甘和隐忍,仿佛是真心实意的为南宫冽着想一般。
“不过,王爷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能不能就在这里打?”
她毕竟是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示众仗责,不管是对她还是南宫冽的影响都很不好。
南宫冽漆黑的瞳眸看着林绘锦的眸底,里面是一片浓稠,随即便喑哑出声道:“好!”
不离看着已经趴到长凳上的林绘锦,又看了一眼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南宫冽,带着几分稚气的澄澈眉眼,不着痕迹的皱了皱。
从袖中掏出一块儿干净的手帕,递给林绘锦道:“大小姐,你咬着这个,或许就那么疼了。”
“好,谢谢!”林绘锦伸手接过,话语轻松,还冲着不离露出了一抹栀子花般清新的笑颜。
好似并不在意这些一般。
“开始吧!”不离对着两个士兵说道。
当说完这句话,林绘锦的眼睛便闭上了,两手牢牢的抓住长凳腿。
说明她还是怕疼的,只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两个行刑的士兵都知道他们打的人是邪王的未婚妻,自然不会下太重的手,但是军队的军仗都十分的厚实、坚硬。
不管下手在怎么轻,打在那细嫩,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还是很疼!
第一下打下去,便顿觉被打的部位火辣辣的疼。
不过林绘锦也是咬紧了口中的手帕,越发用力的抓紧了板凳腿,没哼一声,也更是没去看南宫冽一眼。
那板子打在皮肉上传来的“啪啪”声,在这个营帐中分外的刺耳,连驻守在外面的士兵都听见了。
好不容易挨完十下,林绘锦整个脸都白了一圈,汗水直接从她的额头滑落下来,滴落在黑棕色的泥土地上。
不离立刻上前去搀扶:“大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林绘锦将口中的手帕取出来,柔软的面料上是一圈咬得很深的牙印,但是林绘锦仍旧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话音刚落,南宫冽便走过来,修长如玉的身姿一弯,便动作轻柔的将林绘锦拦腰抱了起来,声音沉稳而又让人不可抗拒:“本王送你回丞相府!”
四名副将听后立刻躬身,无声的退了出去。
南宫冽背负着双手,迈开修长的大腿,沉静却又带着极大的压迫之势朝林绘锦慢慢走来。
林绘锦立刻拉好衣襟,迅速的朝边上的角落退去,清水芙蓉的脸上挤出几抹尴尬的笑意:“王……王爷……”
看着南宫冽一步步逼来,犹如腊月的寒风朝自己袭来一般,林绘锦看到桌上放着的鱼汤,声音清婉的说道:“我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在熬鱼汤,看上去没有胃口,就重新做了一份给王爷送过来,啊……”
林绘锦边说着,边去端鱼汤,结果因为汤盛得太晚,大拇指扣到碗沿的时候,被烫到了。
林绘锦立即惊叫了一声,刚准备将大拇指含入嘴中,南宫冽却是抢先一步抓住了林绘锦的手腕,看着被烫红的大拇指,便拿过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杯,将烫红的拇指浸泡在了茶水之中。
南宫冽刚开始握住她的手腕时,她还以为南宫冽是要对她做什么呢,不免有些心虚的朝后缩了缩。
她也搞不懂,当南宫冽朝她走来的时候,她为什么会心虚。
明明,他根本就知道她来过不是吗?
“你怎么进来的?”南宫冽岿然如山的身姿,高大巍峨的站在林绘锦的跟前,声音是一片平淡,与外面潺潺流淌的溪水声融合在一起,有一种宁静、静谧之感。
但是同样的,他的话语和潺潺流淌而过的溪水一样没有任何的情绪。
林绘锦低头看了一眼脱在地上的士兵服:“门口的士兵说,你正在和其他大人商议事情,谁都不见,所以我就让容枫打晕了一个和我个头差不多的士兵,然后换上他的衣服混进来的。”
南宫冽听完敛起漆黑、深重的眸色望向林绘锦那张在烈日下晒得有些通红的脸,额头上还有未来得拭去的汗水。
“你来找本王什么事?”南宫冽放下林绘锦的手腕,问道。
“春夏得了失心疯,说需要冥界之花才能让她好转起来,我让人四处打听了一下,说王爷有,所以我就来找王爷了!”林绘锦扬起头,一双浅浅的水嫩眸光盈盈的望着南宫冽。
他忽冷忽热的态度,确实让她难以捉摸,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至少到如今他还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亦或者动手伤害过她。
“你就是为了这个?”南宫冽的声音仍然很淡,没有丝毫的波澜,听不出什么情绪,低头看着铺在桌上的地图,又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主帅营帐,任何人擅入是要杀头的?”
说到这是南宫冽说话的语气分明加重了一分,好似不是在开玩笑。
但是林绘锦心里清楚的很,究竟要杀不杀头,还不是南宫冽的一句话吗?
“我来也并不是全为了春夏这件事来的!”林绘锦转动了一下眼眸说道。
“那还有什么?”南宫冽斜勾起一抹唇,带着些冷凝的味道。
“有个人说想要我去找他,正好加上春夏的事情,我便来了!”林绘锦迎视着南宫冽的眸光,清透莹亮的瞳眸很是坦荡。
春夏的病情不急,她可以在等上一段时间,但是这件事却是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