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反正我们在这待着也是待着,不如我们去御花园后边散散步,等扫眉才子评比赛开始我们在回来!”林绘锦的声音又恢复了刚才的淡雅、出尘。
等到林绘锦从后台出去之后,便见一道道帘子再次拉开,对着林绘锦的背影冷嗤的道:“哼,等你被邪王当众退婚,看你还怎么得意的起来!”
宴会上仍旧是一片觥筹交错,前来为邪王道贺的人几乎将邪王的桌子给围满了。
而晋王席位上却寥寥无几,越发显得他备受冷漠,要知道在邪王没回来之前,簇拥在他席位上的人可是最多的。
南宫轩下意识的轻捏了一下手中的酒杯,随后便站起身,从席位上站了起来。
南宫冽敛起银色面具下那一双黑如黑曜石般澄亮幽邃的眸光,淡冷的落到南宫轩离去的背影上。
修长如玉的手轻敲了一下楠木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身后不远处点燃的一盏灯盏,在无风的情况下轻轻的摇曳了几下。
“大小姐,刚才你实在是太霸气了!奴婢看得简直是大快人心!”夜色迷离,光影绰约下,三抹人影沿着红色的高墙在铺有鹅暖石的小路上徐徐的走着。
秋冬回想起刚才的情景,那双乌黑的大眼珠子满是兴奋的光芒。
可是春夏却并不那么乐观:“但是,小姐压根就没有任何的准备,等到了台上要怎么办啊?肯定会被那些千金小姐们笑话!”
“山人自有妙计!”林绘锦望着天上那轮皎洁的月亮,很是从容淡定的说道。
还真的多亏曹萱那句话,让她一下想到自己该在舞台上表演什么了。
“大小姐,你是不是有办法了?”春夏立即问道。
林绘锦点点头:“反正不用站在舞台上尴尬的背诗,不对,作诗了!”
既然是要求千金们在舞台上展现她们擅长的才艺,那她们肯定是各种跳舞、各种吹拉弹奏,想来皇上和那些大臣也看腻了,那她就给他们来点儿不一样的。
待林绘锦走到一处空旷又没有多少人的地方之后,便站定不动了:“行,就是这里了,我们先排练一遍!”
正在春夏和秋冬一脸惊愕,完全对林绘锦这句话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却猛然看到林绘锦身后出现一个修长的人影,正朝这边走来。
“那大小姐现在怎么办啊?在宴会上她们那样说小姐,奴婢就忍了,可是这次她们都欺负到大小姐头上来了,奴婢绝对不能忍!”春夏紧皱着眉头,一副要去和曹萱拼命的模样。
林绘锦笑得风淡云轻,涓涓细流的声音像是山泉水般清冽,却带着透骨的凉意:“这次当然不能忍了!”
随后手一推便将放在梳妆台上的烛台给推翻了,蜡烛油一下从烛台中泼洒到桌子上,火势便一下蔓延了开来。
燃烧的烛光照耀在林绘锦白皙莹润的脸上,给其镀上一层昏黄的光芒。
林绘锦幽幽的转过身对着春夏、秋冬道:“愣着干什么?喊啊?”
于是没过一会儿,管事的太监领着几个宫人便走了过来,迅速的将桌上的火给扑灭了。
林绘锦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连带着脸色都稍稍的泛着白:“哎呀,都怪我不小心将烛台给打翻了,这下可怎么办?这化妆间还怎么用啊?”
春夏也在这个适时的说道:“是啊,公公,你赶紧给我家小姐重新准备一个化妆间吧,不然我们家小姐怎么梳妆打扮啊?”
管事公公看着散发着焦糊味的化妆间,整个梳妆台都烧得黑漆漆的,连带着帘子也被烧破了几个洞。
一脸疑惑的问道:“大小姐,这应该不是你的化妆间吧?”
“对啊,这是工部尚书曹小姐的化妆间,她嫌你们给她准备的化妆间太小了,放不下她带来的衣服,所以便要求跟我换了,我看她年岁小,又已经让她的丫鬟抱着那一大堆衣服站到我化妆间跟前了,若我不换的话倒是让别人觉得我欺负了她!”林绘锦声音恬淡而又温柔的说着,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大家闺秀的风范,那一双清美动人的眸光在缱绻的灯影下分外的温婉、柔美,隐隐的还透露着一丝为难。
管事公公听了脸色明显一变,这曹小姐也实在是太趾高气扬,漠视宫中规矩了,竟然敢要求跟丞相千金换化妆间,尤其是林绘锦那句:嫌弃你们给她准备的化妆间太小。
更是无疑将管事公公给激怒了。
要知道这可是皇后娘娘一手交代他们安排的,她一个小小工部尚书之女竟然敢质疑皇后娘娘的决策,实在大胆!
林绘锦这一句话自然让正在里面补妆的曹萱听到了,也顾不得只画了半张脸的妆,便立刻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急急的解释道:“公公,萱儿不是这个意思……”
“曹小姐你若不是嫌弃这化妆间小,又为何要与我家小姐换呢?难道是看我家小姐好欺负?故意欺辱我家小姐?”不等曹萱解释完,春夏便在那边冷冷的道:“再说当时那么多人都看到你带着两个丫鬟抱着满满一大堆的衣服站到我家小姐跟前,那哪是在征询我家小姐的意见,分明是在逼着我家小姐换啊!”
当时的场景好几个千金小姐都看到了,若是她们足够团结的话,完全可以一直口径,将责任给推到林绘锦的身上。
可是现在却全都躲在各自的化妆间中不出来了。
本来女人间的友谊就很脆弱,尤其是八卦出来的友谊,一旦你落难,谁还愿意在没事找事的掺和进去,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你……简直胡说八道,你们分明就是……”曹萱那张秀丽的脸上满是委屈,盈盈的好似有什么泪光在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