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惩罚她们,又怎么能够让她们长记性,知道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林丞相威严的语气不可反驳。
但是林绘锦却一下抓住林丞相的衣袖说道:“爹,那女儿一并承担春夏秋冬的惩罚,替她们挨六十大板,关进小黑屋反省六天!”
这一句话说完林丞相是又气愤又痛心,指着林绘锦一时说出不出话来。
而在一旁始终不言语的南宫冽听了,那双幽邃的眸光不由的落到林绘锦的身上,一片深思,左手抚弄着右手的关节,这才淡淡的开口劝说道:“丞相大人,既然绘锦已经知道错了,这件事就算了吧?”
南宫冽若是不开口劝慰还好,可这一开口林丞相更是狠了狠心:“邪王这绝对不行,绘锦是老夫的女儿,若是老夫不将绘锦管教好,以后若是绘锦又犯了同样的错误,这让老夫如何跟皇上交代?”
“林管家,将大小姐带下去关进祠堂抄写女德、一日三餐从简,在大婚前不得踏出祠堂一步!”林丞相对着门外的林管家说道。
毕竟还有半个月就要成婚了,打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禁林绘锦的足。
“丞相大人……”南宫冽刚站起身,刚准备说什么。
林丞相却是对南宫冽微微拱了拱手道:“王爷,如今绘锦还未与王爷大婚,这便是臣的家事,还希望王爷不要插手管这件事!”那态度是分外的坚决,丝毫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南宫冽看着林绘锦沉默不语的被林管家带下去,漆黑的瞳眸中是一片深邃。
最终林丞相顾虑到春夏秋冬两个人日后还要作为陪嫁丫鬟跟随林绘锦出嫁,便从三十大板改到了十大板,与林绘锦一道被关进了祠堂,陪着林绘锦抄写女德。
此时林绘锦站在祠堂的案几前,看着面前厚厚一沓的女德书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便提起笔来开始抄写。
表面上看上去是一片平静,可是内心早就将南宫冽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这特么变脸简直比变天还快!
她早上明明清楚的听到他是要告诉她爹,是他将人给带回来的。
结果到了她的爹面前,便立马变卦了。
不知道他究竟想的是什么心思!
可是她尽管心里在生气在愤怒,可是却是对南宫冽恨不起来。
谁让她之前欠南宫冽那么多呢?
他小小的报复回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南宫冽站在祠堂门外,久久都不曾听到里面发出一声声响,就连发泄生气的生气都没有。
不离朝祠堂的门缝里看了看,随后来到南宫冽身边说道:“王爷,大小姐现在正耐心的抄写着女德呢!”
“不用了王爷,这季节马上就要过去了,那两颗杨柳长得挺好,到了夏日还可以坐在树下乘凉!”林绘锦立刻摇头说道。
身后不离敛下那双清濯的眸光,整个饭厅也恢复了刚才的沉默。
丞相府中,丞相早已经在前厅等候,脸上是一片焦急之色。
正在这时,林管家进来禀报道:“老爷,王爷送大小姐回来了。”
随后南宫冽那抹修长高华的身影便从大红漆木的镂空门外走了进来,身上那股冷然、雄浑的气势瞬间就将整个屋子笼罩住。
而他的身后自然跟着一脸乖顺的林绘锦。
“王爷,白日你将绘锦送回了丞相府,这怎么到了晚上绘锦便又会到了邪王府?”林丞相青竹般坚韧挺拔的身姿站在南宫冽跟前,虽带着恭谨,态度却是不卑不亢。
这根本不用想,林丞相也知道这怕是南宫冽派人半夜来到丞相府将林绘锦带回去的。
反正丞相府和邪王府只有两条街的距离!
南宫冽身姿凛然的坐到首位上,语气虽清淡,却带着一抹冰凉和威慑之气:“绘锦是本王昨晚在长街上偶然遇见的,后来便一同去了太湖游船,回来时天色已晚,便带着绘锦回了王府居住!”
什么?林丞相和林绘锦两个人同时都愣住了?
他不是答应她不告诉她丞相老爹的吗?
而且天还没亮的时候,她明明听到南宫冽说让不离告诉她的老爹,是他让人将她从丞相府接回来的。
这前后不过两个多时辰的时间,怎么就突然变卦了。
“王爷,这怎么可能?昨晚没人禀报微臣说绘锦出过丞相府啊?”林丞相还是相信自己女儿的,压根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会自己偷溜出丞相府,反而第一个想到的是南宫冽在为自己开罪。
“绘锦,你跟丞相大人说吧!”南宫冽转过头对着站在一旁的林绘锦说道。
微凉的语气一下变得柔和起来,像是在里面藏了无数的宠溺一般。
当南宫冽那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幽邃眸光投射到她身上时,她的周身骤然漫上了一层冷意。
她轻低垂着头,缩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握起,清妍绝美的面容上是如水般的平静:“是,昨晚女儿在长街意外碰到了王爷……”
林丞相一听眸孔一下变大,仍旧是一副不相信和惊异的神情。
不等林丞相再说什么,林绘锦便主动承认道:“爹,女儿错了,昨晚女儿想要出王府去玩,但是又怕爹不同意,所以便偷偷的爬墙出丞相府,请父亲责罚!”
说完,林绘锦便跪下了身,身姿如嫩竹般纤细柔弱,可是那背脊却听得分外的笔直。
“你……绘锦,你说什么?你竟然偷偷的翻墙跑出了丞相府?”林丞相见林绘锦主动跪下身之后,慢慢的由不相信变成了相信!
但是放大的眸孔中仍旧是一片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