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绘锦在春夏和秋冬的陪伴下轻盈的走进来时,那双妖魅的丹凤眼不由的闪过一抹惊艳。
他不知道为什么,林绘锦在晋王府那三年时,他每次看到她眼里只有厌恶,可是如今每见一次便是一抹惊艳。
只见她身穿着碧绿的翠烟衫、一袭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
脸蛋娇媚如月,眼神清莹透亮,只一眼望去便分外的撩人心怀!
“锦儿……”南宫轩一下来到林绘锦的跟前,春夏、秋冬见状立刻将林绘锦护在了身后。
让两人保持着一段距离。
林绘锦新月般透亮的眸光在眼尾扫过一抹冷意,话语清淡,透露着疏离:“晋王,我是来拿和离书的。”
南宫轩看着林绘锦眸中的陌生和疏离,甚为的痛心问道:“锦儿,你真的什么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吗?”
以往林绘锦是想见他,而见不到,看他的眼神更是柔情万种,如今却是这般的陌生。
林绘锦摇摇头,清冽的声线犹如春日刚化冻的溪水般,透露着冰凉,茫然道:“不记得了!”
“锦儿,之前是本王错了,本王不该因为你在大婚之日被劫的事情不理你,不见你,甚至是欺负你,但是那是因为本王在乎你所以才会对你这样,你再给本王一次机会好吗?”南宫轩俊美非凡的面容上满是深情,连带着那双妖媚的丹凤眼都点染上一抹痛心,好似对林绘锦有着刻骨铭心的爱恋一般。
林绘锦只在心里冷笑,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还在她面前假惺惺的演戏,说什么在乎,装什么深情,压根就是贱人一个!
“对不起,晋王,我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面对南宫轩的真情告白,林绘锦是一脸茫然的摇头,话语中满是淡漠。
南宫轩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紧锁住林绘锦的双瞳,她的眸中已然没有一丝一毫关于他的痕迹,转而是陌生和清冷。
看来林绘锦真的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情!
可是这样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既然以前林绘锦能够喜欢他,那他再次让她喜欢上他一次又有什么不可?
“锦儿,你是本王的王妃!”
“我知道!”林绘锦掀开嫣红的双唇,话语微凉的说道。
“你以前很喜欢本王的!”南宫轩又靠前了一步,而春夏和秋冬便护着林绘锦朝后退了一步。
林绘锦只敛下清透纯澈的眸光,薄如蝉翼的睫羽在眼睑处投射下一团扇形的阴影,沉静中却又透露着一抹冷意。
是,是很喜欢,若是不喜欢的话,也不会被你这个渣男伤害成这个样子!
若是她早一点儿穿越到林绘锦的身上,估计会直接下毒将他毒死吧,然后让他那一屋子的侍妾给他陪葬去。
在然后她就继承他的全部遗产,一个人住在诺大的晋王府,优哉游哉的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守寡生活。
“王爷,那你的脸就是在你刚来到辽城时,毁得吗?”林绘锦敛下眸,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那清甜和甘烈的感觉迅速的刺激着她的味蕾和神经,脑袋得到了短暂的清醒。
她以前一直都想问的,可是却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和什么样的理由开口。
“是。”
“听说是被火药灼伤的?”林绘锦又紧接着说道,一弯若水的清瞳落在南宫冽的银色面具上。
这张银色面具从始至终都给人一种生人忽近的感觉,满是冷漠和疏离。
“是。”南宫冽又是一个简单的单音节。
林绘锦捏着手中的白轴梅花纹酒杯:“我可以看看吗?”
“会吓到你的。”南宫冽毫不犹豫的说着,漆黑的眸并没有去看林绘锦。
“没关系!”林绘锦几乎是脱口而出,涓涓细流的声音的是一片婉转,想她一个医生,光是在大学学医的时候就见过太多恐怖的画面了。
就是被硫酸毁容的病人她都接触好几个了,南宫冽被火药灼伤根本就不算什么。
南宫冽邪勾起一抹唇:“你知道本王身边为什么没有侍女伺候吗?因为她们见到本王的真容之后,每次见到本王就跟见了鬼一样!”
“我不会!”林绘锦十分笃定的说着。
然而南宫冽却是将唇角那抹深不可测的弧度勾深,不再说话。
“因为我是你未来的妻子啊!”林绘锦撑着脑袋,清美朦胧的眸光十分坦然平静的望着南宫冽,这句话从她唇中说出来十分的自然,没有一点儿矫揉做作的痕迹。
一抹笑意不经意的从南宫冽墨色的瞳孔中划出,别有意味。凑进、垂眸、启口:“绘锦,你喝醉了!”
或许林绘锦是真的喝醉了,竟是借着那几分醉意,弯了一抹微醺的唇角,竟是在南宫冽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伸手直接要摘下南宫冽脸上的面具。
霎时候在一旁的不离,本亲和的笑容瞬间就变了颜色。
而南宫冽漆黑的眸光也更是在这时射出一抹寒冽的光芒,一把便将林绘锦伸过来的小手给握住了,一股冷然之气骤然在周身散发开来。
“不离,大小姐喝醉了,送她回芙蓉轩!”
再回芙蓉轩的路上,不离提着风灯走在前面为林绘锦引路,语重心长的道:“大小姐,你怎么能自个儿伸手去揭王爷脸上的面具呢?这可是王爷的大忌啊!”
林绘锦在春夏和秋冬的搀扶下,身形仍旧有些晃悠,揉着太阳穴道:“刚才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想伸手去揭!”
“大小姐,这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是一具尸体了,大小姐,你以后可千万不能这么自作主张了。”不离跟在南宫冽身边三年,鲜少露出刚才那般惶恐的眼神。
林绘锦点点头:“我知道了。”
一个连睡觉都不愿意将面具摘下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让她轻易的看到他烧毁后的容貌呢!
那不仅仅是一张普通的面具,而是他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