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觉得,外佬今儿说的话有些奇怪而已。”
古秀云也不隐瞒,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娘,这里头是不是还有啥故事儿啊?”
古秀丽和古秀玲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凑了过来,好奇的看着母亲。
“这事儿说来话长。”
何氏有些为难的看着几个闺女,又往那边忙活的母亲身上看了一眼,这才将当年张家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当年,你外奶是张家幺女,上头还有两个兄长,一个姐姐”
古秀云姐妹三个静静的听着。
原来,张家原本的日子虽然不好过,却夜能勉强度日,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张父竟沾染上了赌博。
张母平时虽然泼辣,可却阻止不了张父去赌钱,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锁也锁了,可是张父每次都当着老婆孩子的面,态度诚恳至极的应承下来,回头却还是偷偷拿了家里的银子出去赌。
直到有一日,张父输了太多的银子没钱给,竟然被赌场的人给扣住了,说是如果拿不出钱来赎人,就先剁了张父一只手。
张母被逼无法,把家底儿都给掏空了,又将所有的亲戚都借了一个遍,却也还是差了几两银子。
正当张母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个专门走街串巷,劝人卖儿卖女的婆子来到了村里,听说了张家的事情之后,便来到张家,劝说她将大姐卖去大户人家当丫鬟。
那婆子当时说的天花乱坠的,说什么大户人家的丫鬟,日子过得比小户人家的小姐还要好,也不用干重活儿,就是给主家端茶倒水啥的,衣食无忧自不必说,还肯定比家里的好,要是走运了,说不定还能当上主子,那可就是张家祖上积德了。
张母被那婆子说动了,又急着拿钱去赌场救人,于是便听了那婆子的话,将张家大姐给卖了,还一心以为闺女是去大户人家当丫鬟去了,可谁知道,那婆子一转头,便将大姐给卖去了烟花之所。
张母不识字,那时候又急着拿钱救命,也没找人看契纸,等到回头想要知道闺女在谁家做工的时候,才发现上了当,顿时一家人都傻了眼,而那婆子也早已不知去向,大姐也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杳无音信。
“你太婆知道自己亲手将闺女卖去了那种地方,当时便气得吐了血,自那以后,便一病不起,没几年就去了,只留下你们太爷和几个孩子。”
何氏说到这里,心里一阵唏嘘,眼中还含着泪,“你外佬年轻的时候,是上过几年的私塾,后来,因为家里条件不允许,才耽搁了。”
古秀云主仆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做好了午饭等着了,古秀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坐下来一起吃饭。
“秀云啊,事情可都办妥了?”
吃饭的时候,何张氏盯着自己外孙女,有些紧张的问。
“都办妥了。”
古秀云笑着点头,将盖好了大红官印的房契拿了出来,众人见了,无不欢喜。
“好,好,好啊!”
何老汉更是激动的满脸通红,连声说好,“总算老天开眼,让你们几个孩子,都苦尽甘来了,有了这些产业,若是经营得好,你们家里虽不能说是衣食无忧,总算也有了份保障,我们心里也就安心了。”
“外佬,你放心,今后啊,咱们家里只会越过越好的。”
古秀云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了外佬碗里,笑着说道。
“是是是,外孙女说的不错,要我看啊,几个外孙女比你出息!”
何张氏瞪了自家老伴儿一眼,夹了一筷子干笋放进古秀云的碗里,“你娘知道你爱吃这个,特意让春兰做的,跑了一晌午也累了,快吃饭吧。”
“谢谢外奶,谢谢娘!”
古秀云脆生生的应了,道了谢,这才高兴的吃了起来,末了还不忘开口说道,“外奶,到时候出冬笋的时候,你们可别忘了给我多挖一些做成笋干。”
“你这丫头,这春笋都还没吃完呢,就惦记着我家的冬笋了?”
何张氏没好气的白了外孙女一眼,嗔怪道,“行,外奶家旁的没有,这竹笋是要多少有多少,到时候给你留着。”
“嘻嘻,谢谢外奶!”
古秀云顿时喜笑颜开,再次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