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地,我们按原价买回来。”
此时,古老汉的身影说不出的苍老,“至于亲家公说的不要赔偿,就算你真的愿意,我也没这个脸,这块地既然是月娥糟践的,那就该由我们赔偿。”
“这样吧,我再另出五两银子,算是将这地里的庄稼,全部买了,至于其他几块地里的庄稼,我们等到你们收了这一茬之后,再拿回来耕种,你看如何?”
古老汉看向何老汉,声音有些艰涩,活了大半辈子,他从未感觉如此丢人过。
何老汉沉吟了一下,也就点头同意了,他实在是不想与这些人再扯下去了,原本,外孙女给自己的任务,就是让古家赔偿损失,再原封不动的将古家之前的地全部买回去,哪怕是赔上了这一年的庄稼,也得与古家断个干净。
何老汉此时心里真是后悔不迭,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会将闺女许配给古大川那短命鬼。
何老汉并没有在村子院子里多做逗留,在得知了对古月娥的处罚之后,便提出要走,李三叔知道他是要回去安抚何氏母女,自然也不好留他。
听到这里,古秀云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摊上这样的事儿,她还能说什么呢,虽然如今说是出了族了,但奈何身上流的还是古家的血,若做的太绝,还是会招人口实的,有时候想想,做人可真是难啊,有时候不管你怎么做,都是不对的!
事情能这样处理,也是再好不过了,对于在庄户人家来做,种一年的庄稼下来,也不见得能赚五两银子,所以,古老汉开的这个价格,已经是很公道了,她还能说什么?
更何况,既然家里的地如今全都没了,买地便成了当务之急。
古月娥从贵人坊回来之后,跟自己娘一阵哭诉,可是古李氏如今又不敢去惹古秀云家里闹,二嫂还在一旁说风凉话,唯恐天下不乱,再加上刘氏在旁一挑拨,顿时怒不可遏!
古月娥本想去新院子里找古秀云麻烦的,可是想到上次身上奇痒无比的情形,就胆怯了,晚上实在是气不过,想到院子后头还有古秀云家里种的菜,就将所有的愤怒,撒在了菜地里头。
古月娥清楚的记得,当初刚分家不久,她们母女几个为了这菜地,可是起早贪黑的干了好些时日才忙完,将这菜地给毁了,看她们不难过死。
当古秀云听到这些的时候,不禁一阵无语,看来,自家的菜地,这是遭了无妄之灾了。
李三叔那边因为古月娥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家,不好太过责备,勒令古老汉将古月娥关入祠堂思过三个月,并且赔偿古秀云家里所有的损失。
李三叔的原话是这样的,“我赤羽国向来以农为本,地里的庄稼,更是庄稼人的命根子,是我赤羽国的根基所在,你这么肆意损毁,践踏,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都是不可饶恕的!”
李三叔说完,朝着在场的村民扫视一眼,“今日你能为出一口气,而损毁别人的庄稼,难免他日,还会做出何等过激的事情来,若是不给你些处罚,人还道怎么清河村的人,是何等的没规没矩,那么大的一块庄稼损毁了,都没人管!到时候岂不是助长了某些人的气焰?”
李三叔今日在安大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心情哪里能好,说话的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乡里乡亲的有个矛盾冲突,本属正常,可若是人人都如她这般,以后咱们还种什么庄稼,直接等着喝西北风就好了!古老汉,若是你不管,我这个当族长的,可就要代劳了!”
古老汉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把式,对于这般糟践庄稼之事儿,也很是痛恨,此时被村长一番话,训得一张老脸胀紫,却也不敢说什么,连连应声,说回去定好好的管教闺女。
古李氏虽不服气,可是当着全村这么多人,还有几个明显是衙役的人的面,又哪里敢顶嘴,哪怕心里再恨,也只好闭嘴。
“既然事情已经差清楚了,那该给的赔偿,一分都不能少,那么大的一片菜地,又是人家一家子唯一一片像样的地,被祸害的丁点不剩,你让人家孤儿寡母日子如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