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这样的姐姐,”殊凉眼眸中渐渐浮现出自嘲:“整个s市人人皆知的妖艳贱货,人尽可夫的荡妇脏物……”
提及“脏物”一词,她心口蓦然一痛,那男人便是这么骂她的,伸手紧紧抓住高姗姗的手,“姗姗,他嫌我脏,他说,就没有见到过我这样的脏物,他说我不配做殊颜的姐姐,他让我照照镜子,让我离殊颜远一些,不要污了他的殊颜……”
高姗姗气得胸口跌宕起伏,大声止住怀中女人的话,喝骂道:
“他的殊颜最好!他的殊颜天下第一纯澈!你秦殊凉是脏物,他的秦殊颜纯洁干净,像个天使,好了吧!
草!草草草!”
怀中的女人眼中深处的绝望和那抹期盼几乎要吞噬掉她:“我也不想这样子啊,我也想像殊颜那样啊……”
高姗姗望着这样的秦殊凉,心痛得几乎揪起来,这个傻子!天底下第一号的大傻子!
“这天底下,最没有资格嫌弃你的,是秦殊颜!最没有资格指责你的,就是他宫默年!
秦殊颜是干净,秦殊颜是单纯,秦殊颜是纯洁,可是!
她秦殊颜这一切美好光环之下,是有个傻子替她背负了一切!”是你秦殊凉这个傻子承担了一切的丑陋恶和坏!
生活从不简单,如果有谁觉得生活轻松快乐,那一定是有人,替她负重前行!……高姗姗心疼地紧紧地抱住怀中女人:“殊凉,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秦殊凉疲惫地打断高姗姗:“姗姗,扶我回卧室,我累了。”
“你……”高姗姗气得跺脚,看一眼疲惫的女人,妥协地叹息一声:“……傻子!”
高姗姗走了,秦殊凉从床头柜里拿出那份医院的检查报告,看着报告单,她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应该,是这里吧?”上天待她不薄,她脑壳里,比别人多了个东西呢。
她望着窗外的夜,眼中露出小心翼翼的期盼,那样脆弱,毫无她在人前的张扬艳俗,她想要知道,幸福是什么滋味。
她清楚的记得,殊颜曾说:“宫默年是好,他是很温柔,脾气好,我把他当哥哥一样看待,但我没有喜欢的那种心动的感觉。”所以,殊颜总是那么不经心。
宫默年却说:“谁要伤了殊颜,我宫默年可以手染鲜血,为了殊颜,就算是你秦殊凉,她的姐姐,我也可以眼睛也不眨一下送你和父母地下团聚。”
秦殊凉笑着,无视心口的裂缝。明明是她先遇上,明明是她爱入骨髓,不甘心,却无奈,但宫默年爱的人,是秦殊颜,不是她,这就是理由。
殊颜说,宫默年温柔?
去他的温柔。
宫默年,只对秦殊颜一人温柔。
宫默年根本就是个钱多权大心狠手辣的狠角色!
她想要靠近再靠近,爱他已经成为她的习惯,戒不掉的毒瘾,但无论她怎么去做,却依旧无法靠近他一丝一毫。
他画下一个圈,只将殊颜一人圈进里面,而她始终只能站在圈外,目睹圈里的幸福……一步也无法靠近,更无法踏入那个圈子里的小世界。
很多次,她特想知道,那个圈里是不是有她渴望不及求而不得的幸福,很多次她朝那圈子逼近,就会被无形的空气罩弹开,满身是伤。
看一眼手中的医院报告单:“宫默年,借我一点幸福……一点点就行……我会还,一定会还给你。借我一点点……”她眼中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了,几乎用燃烧生命的方法,绽放最后的绚丽时光。
脑肿瘤——没人知道,秦殊凉这个妖艳贱货,活不久了……殊凉眼底亮得惊人!所以即便注定满身是伤,即便拼的伤痕累累,她也要,闯进那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