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靳长宁暗叫一声怎么这么倒霉,脸上却堆起了笑,应道:
“哦,有个朋友找。我出去见一面就会回来。”
“都喝了酒的,你怎么出去?有事明天谈不行吗?”
“没事,我找人送我过去。靳哥,你早点睡……我赶时间……”
靳恒远拦了去路,脸上的笑容变得深邃异常:
“什么朋友,我认得吗?不如一起啊?我闲着也是闲着……最近这几年,我一直和小书在一起,都没太多社交了,晚上都是准时睡觉。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啊?”
“……”
靳长宁转了一下眼珠子:
“靳哥说的是,这么晚了出去,是不太好。那我不出去了。回头我和他们打个电话。睡去了……”
他挥挥手,转头要回。
“长宁,欢欢睡了吧……”
靳恒远叫住了他。
“嗯,喝多了,睡的很沉。”
“哦,既然都出来了,那不如陪我去酒窖再取瓶酒,咱们再好好喝一个?”
靳长宁不确定他是什么意思。
不等他回答,靳恒远那有力的手臂就将他勾了过去:
“走了……”
“等一下,我去趟洗手间,刚刚喝了一大杯冰水,有点急了……”
明亮的路灯,照在近在咫尺男人的脸上,而这个人又有一把亮得让人心乱的深沉的大眼,似乎轻易可将人看透了一样。
一抹淡笑在那眼里迸开,然后,他头上被轻轻拍了一下:
“得,去吧……我在酒窖等你……”
“好!”
靳长宁折回小楼,进了洗手间,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我出不来了,被靳恒远拉着,非要和我喝酒。明天得空我再找你。”
完事后,他才又往外去了。
酒窖,灯火通明,靳恒远倒了一杯红酒,开了轻音乐,半闭着眼,靠在那里,正自享受美酒佳曲所带来的享受,神情显得那么的闲适。
感觉到有人来时,他缓缓睁开了眼来,唇角带笑,扬了扬手上的杯子,说道:
“味道不错。不过年份也不错。什么样的酒,什么样的味。尝得多了就能辨得出来,想骗也骗不了……
“人也是,熟悉到骨子里的人,想要撒个谎不容易……
“对了,长宁,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其实是不太会撒谎的……
“或者,骗骗别人可以,但,我,你可能骗不过……”
这话一出,靳长宁顿时浑身一僵:
唉,靳哥果然眼毒的厉害……
不过,他回答的很是干脆:“只要查明我父亲是靳名害死的,这婚,肯定不作数。”
燕归城笑笑:“说的挺好,但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
他便问:“燕伯伯,你想让我怎么证明我说的是真心话?”
燕归城想了想:“帮我从靳家拿来一件东西,我就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然后,我们接下去的行动,我会一点一点和你说明白。”
他问的果断:“什么东西?”
燕归城说:“时候到了,我会和你说的。”
一顿饭,吃得有点胆战心惊。
靳长宁总觉得这个人认定他没有为父报仇的决心,深深的流露着不信任。
这种遭人监视的感觉,令他觉得很糟糕。
而就在不久之前,他接到了一条短信,上头说:“我要的东西,图片已经发到你的私人邮箱。”
借着出来拿酒,他登了一下邮箱。
新邮件内附着一份附件,需用密码登录。
密码自是另发过来的。
点进去之后,他惊讶的发现,燕归城要的居然是欢欢刚刚脖子上戴着的玉芙蓉。
这枚玉到底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竟能遭来此人的觑觎?
这是他好奇的。
他想了又想,此玉的背部有个“楚”字,而那块地图,说到底,也和“楚”姓女子有关,所以呢……
正想着,外头传来了一阵轻翼的脚步声,他忙退出,把手机往口袋一塞,拿了两瓶酒转过头时看到萧璟欢走了进来,穿着一袭漂亮的裙子,波浪式的长发垂着,乌黑乌黑的,脸上挂着吟吟笑容。
“睡饱了?”
他笑眯眯的,心头柔情一片,迎上去,就把人搂进了怀,亲了一口。
“嗯!”
她回吻了一下,很热情。
“走,喝酒去!”
“为什么喝酒?”
“当然是庆祝我们要举行婚礼了呀!”
两个人相拥着,往外去。
这样一个温暖的家,靳长宁怎么也没办法相信,家里的大家长会和血腥沾上关系。
晚餐,家宴,婚期终于选了出来,来年的3月24日。
姥姥问靳长宁:“你觉得如何?”
他说:“这一切,全凭爷爷奶奶操持。”
大家议论了一番,最后还是敲定了这个日期。
姥爷笑得神秘,说:“时间是隔得久了一点,但是,日子不错。而且姥爷另有一份大礼还没准备好,隔上这么几个月,准备起来比较不乱。挺好。挺好。”
姥爷还要送什么大礼,萧璟欢缠着问了几句,老爷子就是不肯说。
至于老太太这边,之所以把日子定在那天,是出于多方考虑的。
一,婚居需要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