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说的已经够透了。
“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打击报复靳家!”
道出这一句时,靳恒远已经笑不出来了。
“虽然以小人之心度之有点可耻,但是,偶尔这么想一想,也是可以的。现在,在我看来,靳长宁的想法是怎么样的,是最为重要的……”
季北勋另外强调外加补充了一句。
靳恒远靠着墙,陷入了沉思,心下自是不确定长宁是怎个心思,但已然顿悟:怪不得回来之后,他一直心事重重的,原因在此。
“这事,我知道了,回头,我会好好再研究一下的……老北,现在我好奇的事是,你在几年前被人算计着失去了部分记忆这件事,事到如今,你查到是谁在背后搞鬼了吗?”
季北勋看着手上的西洋剑,作沉默状,漫不经心的耍了一式后,又一次不答反问:
“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相信,这世上,有人能永生吗?”
季北勋说话,从来是讲真凭实据的,他的推理,一向严谨,而且精准,他不下妄言,也不会平空说事。
所以,他可以天马行空的推理,但他不会天马行空的下结论,并且还是这种语气。
正因为靳恒远是如此的了解这个人,所以,他当场就楞了。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季北勋却有力的指了指地图上那些蝌蚪文:
“这里指的地宫之主,据说是个永生之人。除他之外,地宫与其他人就是人间地狱。”
“你信吗?”
靳恒远也来了一句反问。
“不知道!”
季北勋轻轻一叹: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也不知道这是唬弄人的危言,还是真有其事。
“我只知道有一件事非常的奇怪:冥冥之中,似乎有个隐形的劲敌,一直想致我于死地,同时,又有一股强大的神秘力量在暗中护我。”
他轻轻的诉说着,眼神幽幽的泛着异样的光华:
“我总觉得眼前迷雾重重的,也许真相就在眼皮底下,但我就是当局者迷,怎么也发现不了个中的端倪……
“这一次,我答应来帮长宁查案,其实是在帮自己,想联系两件事的异与同,把这些疑问查一个水落石出。
“阿远,我需要你帮忙……
“我们一起把这件事查个彻底,你敢不敢?”
靳恒远唇角轻扬,精亮的眸光,露着笑,伸出了手去:
“有什么敢不敢的,一定舍命陪君子。”
二人相对一笑,就此击掌盟约。
午后,萧璟欢独自在园子里闲逛,看到老爷子坐在阳光下打盹,便去取了毯子,轻轻盖在姥爷身上,却把姥爷给吵醒了……
“姥爷没睡,姥爷在想事呢……”
老爷子笑呵呵的说。
“姥爷在想什么事啊?”
“姥爷在想啊,该给欢欢准备怎么一份结婚礼物。欢欢,说说看,你想要什么?只要姥爷给得起,姥爷一定给……”
虽然小的时候,她和姥爷不怎么亲,不过,现在,她懂事了,回过头去看,姥爷也是挺好的,挺舍得给东西,比如说,那个玉扳指,姥爷很喜爱的,因为她要就割舍了。
“真的什么都可以要吗?”
萧璟欢转着骨珠子,好奇的问。
“能给,我一定给。”
姥爷乐呵乐呵的——妈妈说,姥爷现在是越老越看得开了。
“那我去姥爷的地下宝库里找一件值钱的东西……”
“行啊行啊!”
老爷子很愉快的带她去了地下宝库。
“二十六年前,连靳家也要忌惧的人,会是怎么一个人物啊?”
季北勋的经历也算广的,遇事从不惊乱,今天却也生了好奇之心。
二人皆沉默,因为无法想像。
半晌后,靳恒远回过神来,不答反问,语带诧异:
“哎,你不是和长宁解除委托合同了吗?怎么对这件事还这么感兴趣?”
这人是相当有职业操守的,也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一旦委托人解除了合同,约定不再插手,就一定不会再多管。
今天这种行为,实在有点反常啊!
季北勋却直接忽略了他这个提问,而是跳到了另一个问题上:
“有件事,我想问你一下……”
“什么事?”
今天的他,问题真多。
靳恒远看到季北勋去取了自己的手机,划出了一张照片,乍一看,竟和他手上的羊皮地图很相像:
“这是什么?”
他接了过来。
右侧那一张,像是一张缩小图,图的上半部分是地图,中间部分是一份结构图,下半部分写着一些文字——这些是什么字体,他还真是没看出来。
左侧那一张,要比右侧那张大了至少一倍,是那张结构图的放大版本的其中一半。
图上清晰的构勒出了整个建筑载体的平面布局,画工极为的精致,入口有一个,出口呢,在这半张平面图上,至少标识了三个。
上头标注的文字是西汉时期的隶书。
“这是一份羊皮地图。
“我想知道的是:你们靳家,有没有类似的?
“比如说,衔接这一块的地宫平面图,左侧这边再接上一块,才算是完整的一张。
“又或是这一整块上面明确标注地宫位置的西汉地理图。
“按照比例计算,地宫平面图还缺了一块,而在这张平面图上方,至少有八张分割而成的地理方位图。
“也就是说,整张地图应该是由11片分割开的碎片组成的。”
季北勋先示意了一下左侧边上还应该有一张,又表明在这一整条长方形的平面图上,还应该有另外八张,方是一个完整的整体。
靳恒远细细看了那张缩小图,可不正是整张地图的大致显示?
“你哪来这种东西的?还有,这些是什么文字?”
“古梵文。”
季北勋是何等人物,一下子就从人家那表情上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看来,你家有。”
“的确有。不过,我们家只有其中一张。其他两张,都是我爷爷从别处得来的……你呢,这两张,你是怎么收集来的?”
靳恒远知道这人有收集古玩以及各种古董地图的嗜好,然后,指了指那些让人发晕的蝌蚪文,一脸懵的再问:
“还有,你怎么知道这是古梵文?你懂吗?”
“一张是季家的,一张是我意外得到的……至于梵文,我学过,说不上精通,但翻译它,绰绰有余……”
季北勋就是那样一个博学贯古今的人儿。
“你们家也有地图?”
呵,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有。”
季北勋点头:
“据说是自古传下来的。来自一个西汉的民间传说,正史上没这样一个故事。也没有那样一个神乎其神的女商人。”
这令靳恒远露出了浓浓的兴趣:“也是女商人?看来和我们家老祖宗推祟的是同一个人。说说看,那个早逝的红颜佳人叫什么来着?”
“楚朝阳。”
“还真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