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画面感,令他们会心而笑。
“好了,夜深了,去睡了。”
他拍拍她的肩。
“我不想动。”
“我可以抱你回床。”
“暂时别动。”
她拉着他,不想动弹。
“你想撒娇?”
“我想说的是,你有心事。”
萧璟欢收起了笑,看着他轻轻的说,刚刚她被吵醒后,看到他坐在这边,一副心思沉重的样子,是她认得他这么多年,从没见过的模样。
虽然他蹙起的眉,在看向她时,一下子就全捋平了,眼底尽是温情了,但这越发让她揪心了。
“长宁,夫妻之间应该互相担待,互相照顾,互相扶持。我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只知道给你找麻烦的小璟欢了,如果有需要,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管什么事,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他听完,笑着点头:“当然。现在的欢欢可能干了,我怎么敢小觑?”
“我认真的。”
她很严肃。
“我也很认真。”
“好,那你说说看,你在烦什么?”
她趁机逼问:“燕不悔和你见面,是不是为难你了?”
“怎么会?”
“是吗?”
“是的。”
“那你心情为什么这么差?”
“我怎么差了?只是有点累。”
她沉默了,看来,他不想说——莫名的,她就来气了,心烦了:
“是吗?他是不是有和你说到耿丽雯的事了?”
这话一出,靳长宁莫名惊了一下。
“彭柏然跟我说的,耿丽雯和燕家有着旧交情——他是不是为耿丽雯来的?”
呵,那彭柏然还真能坏事。
“是!”
一边答应着,他一边琢磨着要怎么回答:
“老燕想让我们撤诉。人由他带走。至于原因,让我别问。这件事,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啧,那燕不悔这是想干嘛?
又或者,这个坏蛋,另外还有事瞒着她?
萧璟欢盯着他看,转而问了一句:“长宁,我参加撒哈拉大沙漠的穿越行动,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她想亲口问个明白。
这世上很多误会就是因为不沟通引起的,所以,与她,这样的事,一定得杜绝。
晚上十多点,靳长宁往浦东机场接季北勋,那个被传得玄之又玄的破案高手。
夜色里,他靠在那里抽烟,思绪飘忽着,不知不觉,就走远了,直到有个咳嗽声在耳边刻意的响了一响,才拉了回来,面前,一身全黑衬衣的季北勋,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插袋,冷酷的脸孔上,高深莫测的双眸闪着探索的锐利光芒。
“飞机误点了。”他说:“久等了?”
“没,刚到一会儿。”
靳长宁站正,把烟给撵灭了:
“车在外头。”
他去拉他的行李箱。
“不用,我自己来吧!”
季北勋笑容冷峻,拍拍他的肩:“现在的你,不再是当年那个小跟班了,靳长宁,你,不需要这么刻意的放低自己。”
“哪有。”
靳长宁笑笑:
“行,那你自己拿。回了。”
两个人往外去,季北勋又往他身上扫了一眼,说:“满身的烟味,我走到面前了你都没发现,心事怎么这么重?”
“嗯,有点事,想向你请教一下。到酒店再说吧!”
酒店。
晚上十一点半,总统套房内,季北勋靠在沙发上,瞅着面前面色凝重异样的靳长宁,在听完他叙述之后,琢磨了一番,说道:
“之前,我初步了解了一下,台湾那个燕家私底下和靳家的确是有点小矛盾,不过,具体是什么矛盾,我不怎么清楚,但由此可见,当初他们拉拢你,亲近你,可能是存着别的想法的。比如借着你是靳家养子这层身份,以成就他们将来可能要进行的某个图谋。”
闻言,靳长宁皱起了眉头:“季兄,这样想人家,是不是太过了一点?我认得他们至今,从来是君子之交,一直就不存在利益上的往来。相处一向融洽,关系也很好。”
季北勋淡淡道:“也许这样想,可能是小人了一点。但是,先小人,后君子。这是老古话。你也感觉出来了不是吗?依燕不悔那意思,他们应该是知道一些你父母死因的,而且,这个死因还有可能和靳家有关。否则,他也不会这么说了。”
“可能和靳家有关”这七个字一经道破,靳长宁的眼皮狠狠就跳了一下,并来回走了两圈。
季北勋看得出来,他的心思,有点乱。这也无可厚非。
靳家与他,有着恩同再造的养育栽培之恩,如今却有人含蓄的提醒他,这恩情底下,可能负着血债,身为子女,怎么安得下心?
当然,现在这些想法,也就是他们的平空猜测,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来佐证这样一个事实。
可越是神秘莫测,就越发的会引人生出破解之心,好奇之心也会越演越烈,求知的欲望,更会越来越大。
问题是:结果又被燕不悔说得那样的可怖。
听了之后,靳长宁不受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是了解燕不悔的为人的。
所以,他的话,应该是忠告,更是在为他好。
所以,靳长宁才变得这么的心事重重。
一时,沉默在房间内迷散开来。
季北勋摇着红酒,不急他的回答。
良久后——
“夜深了,我还是先告辞了。”
靳长宁回过神来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半多,打算回了。
季北勋点头,放下酒杯:“你的决定呢?查,还是不查?”
“我需要想想。”
靳长宁低低的道:“季兄,请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