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结婚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任务就是,繁衍后代。
在两性婚姻当中,不论古今,能不能生养孩子,很重要。孩子是夫妻二人的结合。儿子的份量更重于女儿。现在是21世纪,提倡的是男女平等,既便如此,某些有钱人家,仍是重儿子更胜于女儿。
当然,要是生不出来,那就越发的不得了。
据说,郦洛嫁燕不悔已有五年,之前一不小心滑过一胎,后来,就一直怀不上。这几年,她吃了不少药,可越是紧张越是没有。
今年,她终于如愿的怀上了一胎——这一胎来的悄无声息,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她也是今天去检查才知道的,结果,没了……
因为从楼梯上滚下来,这孩子就这样又流掉了。
医生还说:“像燕太太这样的,以后即便怀上了,可能也会习惯性流产。”
靳长宁听了医生的话,神情很凝重。
郦洛呢,得知流产之后,在病房失声痛哭,燕不悔赶来了,在那里安抚。
萧璟欢站在走道上,面色木然,脑子里回想起来了自己怀的那一胎,被人为灌下药片,自己只能眼睁睁感觉得着它在腹中被化为血水流出来时的光景。那过程,很痛苦,心里怀有的尽是满满的憎恨。
想来,现在的郦洛对她越发憎恨了吧!
萧璟欢不想留下来面对那种仇恨的目光。
明明这件事,与她无关,结果呢,她却成了那个脱不掉干系的罪魁祸首。
所以,她悄悄的走了,回了酒店,将自己关起来,独自承受来自内心的那份难受。
手机也关机了,她不想让靳长宁找着,怕从他嘴里听到任何指责的话,怕他因为为了心疼别人而枉冤委屈了自己,更怕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从小到大,她闯过不少祸——其实哪个孩子不在成长过程中闯一些小祸的呢,能干一如哥哥,也在闯祸中长成的,为此,让父母头疼了那么多年。
现在的她,虽不如哥哥那样能力强,可是她自认这两年,她够独立,够有本事了,够沉得住气了……
可今天,她这是怎么了?
居然就和那个郦洛扛上了。
唉!
她傻傻的坐着,幽幽的叹着,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一点暗起来。
很想回上海,很想找个怀抱靠一靠,很想诉一诉心头的委屈,很想躲开这一切烦恼……
可离不开,因为证件全在靳长宁的手上。
后来,天黑了,外头黑沉沉的,肚子咕咕叫了,门外头,有人敲门:
“咚咚咚……”
谁呀?
别这么吵好不好?
她想静静,一动也不想动。
“欢欢,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静静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有点轻,可她听见了。
他,从医院回来了?
是来骂她的吗?
她排斥着。
一定是的。
“欢欢,你再不开门,我让酒店服务部来开了啊……”
她轻轻一叹,去开门。
紧接着,一张很严肃的脸孔映入眼帘,不像平常那样温温和气的,眼神很深,深到让人参不透那底下藏着的意思。
“要骂就骂。我不会去向她倒歉的。”
她的声音也冷冷的。
这是一种自我防御。
他静静的看了一眼,牵住了她的手,关了门,往沙发那边坐下,又去接了两杯水,搁在面前的沙发上。
“为什么关机?”
靳长宁先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有点不着重点。
萧璟欢愣了一会儿,看着被他紧紧握住的手,他用了很大的力量。
“联系不到你,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
“欢欢,有件事,我想我们必须好好沟通一下了……”
“什么事?”
终于要责怪她了,对吧!
结果……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不许关机,保持手机畅通,更不许任性的不接电话。”
她又楞了楞,原来,他想沟通的是这件事。
匆匆赶来,不是为了医院里那摊烂摊子,而是因为担忧她,他这几句话所表达的意思,就是这个吗?
她接不上话。
他继续:
“欢欢,逃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我们是夫妻,你不觉得你该信任我,然后和我一起解决麻烦吗?”
声音低低的,很柔软,很有耐心,没有她想象中的呵斥和责难。
她咬着唇,看着他,鼻子莫名酸酸的,盯着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
“你……不怪我吗?是我把事情搞砸的。只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我……”
“这是意外不是吗?”
他轻轻的抚她头。
萧璟欢一怔,嚼了嚼话下的意思:
“意外?郦洛和你说明白了,这是意外?”
靳长宁因为这句话目光闪了闪,但她看懂了,不觉苦笑:
“我就说,她怎么可能那样说。现在的她,一定一定恨死我了……”
他不说话,伸手紧紧拥住了她:
“欢欢,虽然我没见到整个过程,但是,我相信,这事,错肯定不在你……”
他认得的萧璟欢,或者有任性胡来的时候,但是,伤害别人的事,她肯定不干……
这样一种信任,令萧璟欢冷冷的心,深深的感受到了暖。
这份暖,来得那么的猛,生生就把她包裹住了。
“为什么你会相信我?”
她忍着心头的悸动,轻轻推开了他,热烈的望着。
淡淡的笑,再度在他脸上泛开:
“你是我太太,是我的女人,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人,你的品性,我太知道了。欢欢,我怎么可能会去相信别人说你推的,而不相信你是清白的?”
这样一份信任,叫人满满感动了。
她什么也不想的将头靠到了他肩头上。
靳长宁呢,微微笑了,对于她这个举动,甚为满意,拍了拍她的背:
“或者,你会愿意和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那手掌拍得她很安心。
那就说说吧!
“我不知道郦洛怎么一回事,说话总带刺儿,我不想和她说话,就上了楼,赖到了床上,郦洛突然跑了上来,把我拽下了床,还把我擦伤了……”
为了表示自己没说谎,她特意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把手臂抬起来,让他看,两道蹭伤还带着血丝,看得靳长宁皱了一下眉头。
“她说我脏……不许我睡……也不许我待在楼上……想把我撵下楼……我被她推出了房门,一时气不过,挣脱了,她没稳住,又想推我,我不让,她推空了,就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