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这份失态,让靳媛震惊:
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什么情况?
儿子怎么这么在乎这个画画老师啊?
医院。
朴襄的意识半是清楚,半是模糊的。
时不时会半睁开眼,自然有看到靳恒远眼底的紧张。
他不该有这种紧张的。
不会是他发觉什么了吧!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胡乱想着。
他与她就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
若不是身边真没有其他认得的人,她也不会向他求助。
可问题是他肯帮忙买药,那已经是很上路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紧张她呢?
不应该啊!
时,有护士过来想给她量体温,想摘她的口罩。
“不要!”
她阻止,手乱挥,差点把那体温表挥到地上。
她不要在人前把自己的脸露出来。
“你不摘口罩,怎么量体温?”
护士抢住体温表,无奈的问,哪有大人这么任性的?
“39度。我在家里量过。”
她虚弱的回答。
“你也说了,那是你在家量的,不是在我们医院量的。来了医院,我们就得对病人负责,就得重新量一遍,以我们采集到的数据为准……”
护士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话还没说完,手上的体温表就被靳恒远给接了过去。
他弯下腰,从口罩下挑进去,塞进了她嘴里:
“就这样量一下吧!”
护士这才没话可说,只怪怪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体温很高,必须降温。
主治医师和靳媛熟,她先简单的对朴襄作了检查,看了检查结果后,直皱眉,说必须马上输液,然后问病人:
“青霉素过敏吗?阿其霉素过敏吗……”
问了好些消炎药物。
她的回答没改口过:“过敏。”
最后,主治医师问到了一种进口药,她才点下了头说:“这能用。我以前就用这个。”
挂点滴的时候,靳恒远一直守在身边,看到她很努力的撑着,便低低对她说:“睡吧!”
她眨巴眨巴眼睛:“别趁我睡着了摘我的口罩。”
那眼神,带着几分央求之意。
靳恒远静静的承诺:
“嗯,不摘。好好睡。”
她这才沉沉睡了下去。
而体温在慢慢降下来。
他呢,他守着,一步不离。
这一幕幕,都有落在靳媛眼里。
她也有跟在左右,纳闷的看着,猜不透儿子这份紧张是从什么地方长出来的。
“嗯!”
“然后呢,地址……我把药送到哪里……”
她报了一个地址。
“好!最迟一个小时。”
“嗯!”
那一声“嗯”貌似越发的低弱了,弱到令他心肝发焦,眼皮直跳。
看样子,她的情况非常不好。
“等我,我很快就能到。”
他哑着声音挂下,把那一页纸撕了下来,转头对上了沈晴洲的殷殷之色:
“沈小姐,我恐怕不能送你回去了。”
现在,他只能顾着苏锦。
“你不用送我回去的。我陪你一起去。我想见见嫂子……”
沈晴洲好想见一见那个长得和她像的姐姐。听了他们的故事之后,她对苏锦太好奇太好奇了。
“不行,你不能去!”
想想啊,那天她看到他相亲,就那么匆匆忙忙的退了出去,那会儿,她心里得有多难受……
一想到这画面,他的心就特别特别的不痛快。
“为什么啊……”
沈晴洲不乐意半路被放鸽子,急叫了起来:
“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沈小姐,我不想我太太再有所误会。因为那天她有亲眼看到我们在一起……请你体谅我的心情……对不起,你得自己搭车回去了……”
靳恒远欠以一礼,回到自己的座位,抓起自己的钱包,取出几张红钞扔在桌面上,转身疾步离开。
沈晴洲呢,张了张嘴,想追没追,想叫没叫,最后只能轻叹着目送:
爱情,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好吧,但愿,她的偶像可以重得幸福。
她重新坐了回去,托着下巴呆呆的望着对座,努力想象,当爱情来时,那会是怎样一副模样。
很显然,那个男人,不是她的归宿。
正自恍惚,一个帅帅的年轻男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嗨,你在想我吗?”
男子笑眯眯的问。
沈晴洲一愣,一脸惊怪:“元悠然?你怎么在上海?”
“当然是追你追来的啊……”
“谁让你追来的?”
“我想追你就追来了啊!沈晴洲,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来就是想和你说这句话的……”
沈晴洲:“……”
她才失恋呢,这人故意来刺痛她的吧!
黄毛小子一个,做她男朋友,也太嫩了点。
“不行,我要找个成熟点的……你太小了……回去练上几年再说吧……”
男子白眼,他明明比她大,这借口找得也太欺负人了——他只是长了一张长不大的娃娃脸,这不代表他小好不好。
靳恒远上了车,第一个电话打给的是母亲。
“妈,我给您发了一张图片,麻烦您把药买到了,在半个小时之内送到上头那地址。我必须马上要,并且只能是这个牌子的……”
彼时,靳媛正在家里用午餐,听着,极为不解,问:“小远,你这是闹哪样?什么药?你病了吗?”
“妈,您别问其他,只管着照我说的做。人命攸关……”
“好吧好吧!靳少爷,我这就给你办去!”
靳媛在上海公寓的家附近有一个大医院,而她有个好朋友是这家医院的负责人。
第二个电话,他打给了季北勋。
“北勋,我知道朴玉静为什么要改名为朴襄了……因为朴襄和缥缃是谐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