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洲咬着这两个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书是谁?谁是小书?”
紧跟着,她大脑灵光一闪,吃惊的跟着叫了起来,声音惊讶极了:
“你你你……靳大哥你是在说……靳大嫂还活着……她还活着?”
“对对对,一定是小苏,一定是小苏……小苏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靳恒远双眼发亮直叫,声音抖的越发的厉害了。
一个结论,就这样很清晰的在大脑中被确定了下来:
因为她是小苏,所以,她叫朴襄,而不是朴玉静……
因为她是小苏,所以,她有那样一双眼睛……
因为她是小苏,所以,在还他钱时,她情不自禁抓起了他的手……
因为她是小苏,所以,她进画室落了泪……
因为她是小苏,所以,她不愿摘了口罩,怕他认出了她是谁……
对的,一定是这样的。
肯定是这样的。
绝对是这样的。
那么,现在的她,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想干什么呢?”
他顾不得理会沈晴洲的惊问,连忙把电话拨了过去。
只有长嘟声,没有人接。
什么情况?
这是什么情况?
接啊!
接啊!
快点接啊!
等得人几乎要绝望了,那边传来了一个轻轻的、暗哑的、听着极为遥远的声音:
“喂……”
“朴襄,你打我电话有什么事情?”
他没有叫小苏,因为害怕。
害怕她一旦知道他已猜到她是谁之后,她会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以,他很努力的压低了声音,很克制的接上了话,把语气维持的很平静。
“靳先生,我……我有件事想麻烦你……”
朴襄在那里虚弱的拜托着。
这种虚弱,令靳恒远狠狠抓着手机,双眼顿时赤红了起来,却还要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不想让她发现了什么:
“你说!”
“我……我在发高烧……我需要药……我在这边没有熟人……麻烦你帮我买两盒药过来……只能按着我说的药名买,不能买其他的……且只有在医院才能买得到……那是处方药……”
她低喘着在那里说,说得继继续续,说得无比吃力。
“你说!”
他冷静应着,一边往服务台那边去,要了纸和笔。
她说了,他记着。
“就这两盒药是不是?”
怕弄错,他还重复了一遍名字。
“为此,多年之前,我岳父找过明老爷子说明情况,想让润语认祖归宗。明老爷子又找了明澹,可明澹很明确的对我岳父说:润语是池晚珠婚外产物,与明家无关。而那时,池晚珠已失踪。润语得知自己的身世如此不堪,就不愿再往下查去,这事,就这样搁置了……
“所以,你请求的事,我很乐意为你效劳。不过……”
他顿了顿,直视着:
“你刚才也说了,靳太太两年前已经过世了对不对……”
靳恒远点头:“是!”
“所以,我的意思是,这事,我们能不能暗中进作检测。不管是不是,我都不想惊动岳父岳母了。他们现在年岁渐高,经不起大悲大喜。”
因为苏锦已不在:若不是,会触痛他们的伤心旧事;若是,只会让他们平添感伤。
靳恒远自是明白的:“没问题!就照你说的做。”
“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向莫川的语气忽就转了。
“请说。”
“靳太已过世两年有余,按理说,你若想再婚,也该了。但是,从我和你的谈话当中,我可以很深刻的了解到你对靳太余情未了,且深情依旧。在这种情况下,我想请教,和晴洲相亲,你端得是什么态度?”
这语气,俨然是把沈晴洲当妹妹看的,语气带上了一种讨伐之色。
“关于这事,我想我该解释一下的:周一那顿餐会,在到达聚餐点前,我并不知情这是一场相亲。我也是到了之后才知道母亲另外请了人。”
这话的言下之意,向莫川自是听得懂的。
“你这话是想告诉我,你对晴洲无意?”
他把话给挑明了。
“对,我有不婚的打算。”
靳恒远淡淡回道。
向莫川点下了头:“那请你尽快和晴洲言明,省得她为你弥足深陷……”
“我知道,今天本来就打算想和她说清楚的!”
“那就好。”
向莫川对于他的态度,还是相当满意的:
“关于你之前请求的事,回头我会把我岳父岳母的头发给你弄来的。”
靳恒远重重松下了一口气,脸上浮现了笑容,由衷的道了一句:
“多谢。”
午餐。
沈晴洲打扮的很漂亮,笑容也很灿烂迷人。
靳恒远看着这张脸孔,不免追忆起过去,神思不由自主就走失了。
“靳先生,你请我来吃饭,自己却时不时走神?这待客之道可真有点太那个了吧……”
她挥挥手,把他的魂儿招了回来,说话很直。
靳恒远微微一笑,扬了扬手上的酒杯:“对不住。我这就自罚一杯!”
“的确该罚!”
沈晴洲嘻嘻笑,眼眸亮闪闪的,看着优雅的把半杯红酒一饮而尽的靳恒远在那里自罚,问了起来:
“对了,你刚刚在想什么呀?想得这么入迷?”
“哦,我在想我太太。”
回答就是这么的直接。
沈晴洲不觉微皱起了眉头。
“沈小姐,有个故事,我想和你说一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
“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沈晴洲托着下巴,回神一笑,直视着,期待着。
“我想和你说的是,我和我太太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