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了一搓下巴上长出来的胡髭:
“再加上昨晚上吃饭的时候,萧潇和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话?”
铁镜好奇死了,甚至把头都探了过去。
“萧潇说,朴襄看到我画的那些画,好像哭了,眼睛红的不行。
“萧潇认为,那是朴襄看得懂我画里的感情,所以才被感动的哭的。不过她没承认哭,只说眼睛里吹进灰尘了。
“问题是,那间画室,我常去打扫,怎么可能有灰尘?
“显然是在撒谎不是吗?
“现在你又告诉我,这人是舞者,而不是画者,这里头的矛盾怎么解释?”
靳恒远眯着眼睛,想不通。
“想知道真相的话,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你拿着这份资料,直接去问她……看她怎么说?哎哟……”
铁镜的头被敲了。
“什么破办法?”
靳恒远斜眼睨他。
他要这么做了,那得把人吓跑。
现在的情况是,他不想把人吓跑,他想在私底下悄悄的弄个清楚明白。
有种直觉在提醒他:这个叫朴襄的女孩,可能随时随地都会消失了去。
而他必须在她消失之前,弄明白这里的究竟。
所以,他得暗查。
呃,好吧,也许是最近他的日子过的实在是有点太过于无聊了,所以才变得这么神经兮兮起来,稍稍遇上一点感兴趣的事,就又有了那种一查到底的冲动。
“行,那我再深入的去查查那个接走朴玉静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这可能需要时日。我感觉对方好像挺神秘的,很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谁。应该是有备而来的。所以,之后朴玉静的行踪,才会被封锁的密不透风。”
季北勋的好奇心也被挑了起来。
一般人不可能做到这一点,所以,他认为,那人应是个有来头的。
“谢了!”
靳恒远欣然一笑,目光一瞄,看到了他电脑上的地貌图,非常的复杂。
“咦,这是什么?难不成这就是你一心在找的地方?”
他凑过去看。
“嗯!”
季北勋重新调出了一张图纸:
“你看,这是我之前查到的一张汉代的地图。
“上面标注的地方,是一座汉代的古墓。
“下个月中旬以后,我会带上我的人去那边。
“在我的记忆当中,我曾去过那里。
“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令我昏迷了好几个月。醒来之后呢,我就忘了这事。
“到今天为止,我仍然不清楚当初在我身上发生过什么,致令我放弃了对它的研究。
‘现在既然我已经知道它的存在,接下去,我就要好好的把它弄个清楚明白。”
季北勋是个极度冷寡的男人,对什么都会以最冷静的心态面对,可就是对于古墓,有着一种莫名的狂热。
真的。
确有其人。
本来,事情查到这份上,他也该到此为止了。
没什么好怀疑的。
那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姑娘,来了这大上海,意外遇上了他们父女。
可昨天,他得了空,还是就把这张身份证的复印件给了季北勋,让他再去好好查一查她。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姑娘吧,透着一点古怪。
特别是那双眼晴,那么像苏锦。
这真的只是一种巧合吗?
靳恒远一坐下,季北勋把一份资料推了过来,目不斜视的说:
“你自己看看吧!看着非常有故事的样子。要不要继续查,你看完考虑好了再跟我说。”
“谢了!”
靳恒远拿到手上翻看,资料是这样的:
朴襄,原名朴玉静,女,1989年出生,出生地浙江b市,父亲朴乾兴,开着一家庭作坊;母亲郭立香,是个国营企业会计。朴襄自幼学舞蹈,是一个舞蹈老师。
2014年6月,朴玉静因为感冒吃了感冒药在舞踩室休息,时有人为泄私愤,刻意在舞蹈室纵火,学员幸免与难,但正在午睡的朴玉静被烧成重伤。之后,朴家尽倾财力为其治伤。
2014年11月1日,朴家无力支付医疗费而被迫出院。
11月3日,朴家门口来了一辆神秘的车辆,将朴玉静接了去。
据朴家爷爷奶奶交待,接走朴玉静的人,是朴乾旺年轻时候帮助过的一个人。
那人后来发迹了,知道恩人家惨遭劫难,故刻意赶来施加援手,把朴玉静接去了国外。
期间,朴父朴母有一并同行,以便于照看。
如此消失足有一年多,至2016年春节才回来。
据说,就在失踪期间,朴玉静已得到了妥善的救治,朴乾旺和郭立香说到这事时,脸上全是笑容。
不过却不见朴玉静回家。
听说是朴玉静还得做一个手术才能完全康复。现仍在国外。
最奇怪的是,朴乾旺非常离奇的去了派出所,把女儿的名字改成了:朴襄。
靳恒远看了,觉得这情况和朴襄说的,有很多地方是吻合的,有些地方又是对不上的,而且,这名字,改得太奇怪了——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改名?
“在国内,一般情况,一个名字都得用上一辈子。
“若不是遇上了什么事,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改名的。
“还有,这人是学舞蹈的,而现在这个朴襄却是擅画的?
“靳律师,你说奇不奇怪?”
铁镜在那里叫嚷着,手指直点着朴玉静的脸孔:
“老大和我都认为这当中有猫腻。”
靳恒远眯眼,看着那张由季北搜罗来的有关朴玉静的照:
笑吟吟的,一身舞衣在身,显得娇娆多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化了妆的缘故,那双眼睛,显得狭长,不似身份证上那照片里的眼睛,明亮圆润,更为的灵动。
“哎,靳,这人怎么了?你这么要查她?”
季北勋终从电脑面前抬起头,静静反问了一句,目光带着探索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