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慧为此大呼吃不消,说:“你根本就是中了毕南星的毒了……”
“中毒才好。不中毒,这婚姻,你觉得维持着有意思吗?”
从那话里,可以看出那样一个事实:韩彤自是喜欢上了毕南星。
这本来是一大喜事,现在呢,丈夫没了,孩子没了……
走出阴影这才多久,老天爷就给了她这么两个沉重的打击,这也太不公平了啊……
想到韩彤的境遇,苏锦不免心痛的泪水直淌:唉,未来的路,她该何去何从啊!
边上,苏暮白想劝,却无从劝,转身,出了客房,对上了凌放那充满探索的目光。
不知为什么,对于这个男人,他有一种本能的排斥。
发生这么大的事,最该留在苏锦身边安慰她,为她出谋划策的人不在身边,却有一个看上去不是善类的男人在边上冲她露出了虎视眈眈的目光,这感觉,实在是太糟了。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凌放抱着胸,闲闲问道。
“没什么!”
从小到大的教养,令他没办法对帮助过自己的人表示讨厌。
他把目光转开了。
“讨厌我就直说。”
凌放一语道破。
“对,你看小锦的眼神让我觉得讨厌……”
苏暮白坦荡荡承认了。
“男人喜欢女人,很正常……”
凌放一脸的理直气壮。
“她已嫁人。”
“她嫁人不防碍我喜欢她啊……你不是也喜欢她吗?虽然你们都姓苏,不过,我想,你们应该不是亲兄妹吧……”
凌放识人的眼光绝对是尖利的。
苏暮白顿时语塞。
他忍了忍,没有再和这人说话,而是取出了手机,准备打电话。
靳恒远去了英国,这事,他有听说过。英国和中国,夏令时差为七个小时,现在是下午四点多,往上推算,此刻的英国是上午九点多,正是工作时间。
他想了想,都要把电话拨出去了,必须和他说一说这边的情况。
一只手伸了过来,把手机捞了过去:
“别打。”
苏锦哑着声音说。
“为什么不打?”
苏暮白抬头问得认真。
“打了,他会分心!”
她低低的说:
“萧氏集团正在进行一场很重要的合作。在这个项目上,恒远已经花了好几个月的心血,成与不成,就此一举……你要是将这通电话打过去,他会有什么反应?
“丢下项目回国,那是工作不负责的表现,作为一个上市公司的代理老总,最禁讳的是什么?是公私不分,到时董事会会怎么看他?他这些日子以来建立的形象,肯定会抹上污点。
理由却是可笑的不得了:
命硬,克夫。
而那个傻丫头竟把所有委屈全忍了,还笑着对她说:“我过的很好。我婆婆和你婆婆,都有把儿媳妇当女儿来疼的……”
结果呢……
“你是谁?”
一个中年贵妇打扮的女人红着眼睛走了出来,哑着声音询问起她来。
“我是韩彤的表姐。”
苏锦把人护在身边,脱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然后,寒着脸答了一句。
“表姐?好,来的正好。麻烦你赶紧把这扫把星给领走去了。”
这女人一脸沉痛的瞅着一头湿发、面无人色的韩彤,没半点同情,有的尽是满脸的漠然:
“要不是为了救她,南星也不会出事……
“南星那是毕家的独苗,却因为她,就这样没了,这要让我姐怎么承受得住?
“你们还是快点把人给领走吧……
“她要不走,我姐就要被气死了……
“她都已经哭晕好几回了……
“现在,我姐见到她就情绪激动,走吧走吧……求你们别让她在这里来杵着,刺痛毕家白发父母了……”
这叫什么话?
这叫什么话?
太混账了!
亲耳听到这种赶人的话,苏锦整个儿要气炸了。
“不要不要……我要见南星,我要见南星……”
韩彤瘫在地上,以沙哑的声音叫着,另一只手狠狠的抓着苏锦的手臂,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就嚷了起来:
“姐,我要见南星,姐,我不相信南星死了……他刚刚还好好的呢……怎么可能会死了呢?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我要见他,一定要见他……我不相信……姐,我不相信……”
面对这张悲痛欲绝的脸孔,苏锦也是心痛如割。
是啊,换作她,她也不能相信的:前一刻,欢欢喜喜在逛街,陪着买婴儿用品的丈夫,后一刻,说没了就没了,夫家人还要赶她,这让她如何承受得了?
这哀求之色,令苏锦不忍观之,而抬头,毕家亲朋那一副寸步不让的表情,更令她痛的撕心裂肺。
她不服的争辩起来:
“亲家姨妈,发生这样的事,谁愿意看到?毕妈妈承受不住,难道小彤就能承受得住了吗?这里也是小彤的家,你们凭什么赶她走?南星是她丈夫,你们凭什么不让她进去见自己男人……”
她怎么可能就这样把人领了回去?
这可是韩彤的家。
毕家二老没资格这么做的。
没有的。
“她都把我们家南星克成这样了,难道还想来气死南星爸妈么?这样,她就可以独得毕家财产了是不是?不准进的,反正,绝对不准进。法师说了,这个女人,绝对不能靠近南星。南星会被她克得投不了好胎的……”
荒唐的说法,终令苏暮白也忍无可忍的喝叫了起来:
“你们别太过份了。据我所知,这里可是毕南星名下的产业。小彤身为毕太太,那就是这产业的女主人,该离开的是你们这些人。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的逼走女主人?你们这是蛮不讲理……”
凌放也听不下去了:“对啊对啊,什么鬼神之说,这种话,你们好意思编出来蒙人啊……占着别人的窝不放人进,报了警,理亏的是你们……”
两拨人谁也不肯让步,争执不下就有了一些拳脚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