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终于知道自己在杞人忧天了呀?”
他跟着笑,点点她那个细细白白的额头:
“你呢,你现在就是一种嫁女心态……
“听着,傻丫头,既然呢,小彤都同意领证了,未来怎么样,就得靠她自己勇往直前的去面对。
“就像以后,万一我们生了个女儿,女儿要嫁人了,她和那个男人怎么相处,我们即便再如何担忧,该放手时就得放手——总归不能替她去和那个人生活的对不对……。
“南星呢,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你得相信我,他呢,是肯定不会欺负小彤的。
“重点是:世上男女无数对吧,两个人相处,自然各有各的模式,不可能完全一样的。
“只要时日一久,他们呢,肯下能找到合适他们节奏的模式的。
“而你,你是局外人,千万别瞎操心,因为你再操心也白搭。
“她是她,你是你,你不能帮她生活,她也不能帮你生活。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路都得靠自己走出来的。你得放开。这才是你该做的,懂吗?”
想想也是,自己这是在忧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管好自己该走的路,才是最要紧的。
她不觉跟着一笑,转忧为喜:
“嗯。我懂了”
“既然想通了,那就去换件衣裳吧,等一下就该出门了……”
他拍拍她的肩说。
“好,就去换!”
正要上楼,却又被拉了回来:
“妈和璟欢呢?”
“妈在书房,璟欢中午出去还没回来。”
她把中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靳恒远蹙了蹙眉:
“我去看看妈,正好有件事要问问她,你换好衣服也过来听听吧……”
两个人一起上了楼,靳恒远进了书房,苏锦在走进衣帽间时,转头睇了自己男人,心里莫名就一片柔软:
这个男人,长了她六岁,眼光比她远,学识比她广,和他在一起,她每每会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触。
人的一生,最大的福气是什么?
儿时得慈母严父;少时得良师益友;成年后得心灵伴侣,相扶相守一辈子……
而他,既是良师益友,更是心灵伴侣,得夫如此,这实在可称之为人生大幸。
书房内静悄悄的,母亲怔怔的在走神,神情有点寂寂,似乎不太开心。
再婚这么些年,靳恒远这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的郁郁寡欢。
他凝神想了想,是被璟欢气的?
“妈?”
他叫了一声。
“哦,回来了!”
靳媛转头,脸上展开了笑容。
“嗯!您……心情不好?”
“没事呢!就是有点头疼……”
靳媛捏了捏太阳穴,语气是无奈的:
“老毛病了,以前就疼。现在啊,璟欢一闹脾气,我那两边就会疼的厉害。没办法……”
“妈,璟欢呢,就是小孩子脾气。您啊,千万别把她的话当真放心上。您想想我小时候,只听您的话,爸那边,无论说什么,就只有顶撞。现在反过来了,璟欢和爸是一条心……”
苏锦惊叫着从床上跳起来,声音提高了不知有几截:
“你……你这样是不是也太快了一点啊……”
因为这个消息,她的心脏,砰砰砰就乱跳了起来。
今天,他们只是第一次约会而已,只是出去转转的,怎么就……
“姐……我不能老麻烦你……”
“这不是麻不麻烦的事……你们昨天才相亲呢……”
这也太草率了。
唉!
她在这边叹。
那边,韩彤也轻轻叹了一声:
“有什么关系?有句话说的好,白发如新,倾盖如故。人与人的交往,不该用时间来衡量。姐,我只希望以赞可以顺顺利利的跟着我。再说,毕南星人还不错的……姐夫介绍的,肯定不会很差,对不对……而且,我也不反感……只是,只是……”
说到最后,竟说不下去了。
“只是什么?”
这样的犹豫,越发让她着急起来。
“只是他要我搬去他那边住……”
她声音讷讷的:
“我该怎么办呢?我们刚从民政局出来,他就这么说了……我该怎么回答?”
苏锦:“……”
貌似结了婚,俩个人住一起似乎是最正常不过的。
但她听出来了,这丫头还没有那种同居的心理准备,声音都带进了恐惧。
这光景,就像当初的自己。
那时,她是为了母亲能走的安心;现在呢,韩彤为了她弟弟,不至于和她分开,也跟着向现实屈服,而不得不走了这样一条路。
苏锦沉默了一会儿,那边依约传来了毕南星的声音:
“你在和谁通电话?”
“我姐。”
“哦,拿来,我和她说几句。”
只是恍惚了一下而已,电波里传来的声音,已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喂,嫂子,我是毕南星。我刚和小彤领证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们姐弟俩的……”
她还能说什么?
唯有幽幽一叹:
“你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点。”
“不快,比起你和璟珩的速度,我们已经慢了……”
靳恒远的朋友,哪个是省油的灯?
瞧,一下子就把她堵了一个哑口无言。
“我没有其他意见。只是小彤胆小,你比她大那么几岁,往后头,还请多担待……”
“那是一定的。只要是自己想娶回家的,当然会用心疼着护着的。”
但愿吧!
唉!
她没再说什么:
“把手机给小彤,我想和小彤说话。”
“好!”
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