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季北。”
靳恒远叫了一声。
季北勋马上就把随身带着的电脑给取来,开机之后,就直接给调了一张照片出来。
画面上,一个男生背着一个女生,正在狂奔,两个人脸上,皆带着闪闪发亮的笑容……
“这就是邵锋。这是家妹。这张照片摄于去年冬天,某地区举办了‘背上心爱的姑娘,让我们一起狂奔’这样一个活动,他们一齐参加了。这是当时有人给他们拍的照片……”
季北勋解释了一下照片的由来:
“邵锋和我家妹,曾是恋人关系。”
谢天佑将电脑接了过去,那一双精明的眼珠子里闪出了一些奇怪的、让人道不分明的情绪。
“哎呀,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凑过来看的谢弦一脸惊讶,不自觉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脸孔。
“的确很像。”
谢天佑轻轻的附和了一声,转而抬头:
“这个叫邵锋的,现在失踪了吗?”
“几个月前不告而别。任我们怎么找都没找到。家妹为此伤心欲绝,昨夜,她以为找到了邵锋,也就是谢公子,谢公子不认得她,她伤心之下,才动了手……”
“长得跟我一样,居然是个人渣,我靠,下次,千万别被我撞上,要撞上了,我一定狠狠揍他一顿……”
谢弦把拳头捏得格格作响。
边上,季北勋斜眼接了一句话:
“据说,邵锋的散打,比璟欢要好很多,你确定你能揍到?”
“呃……”
吹牛吹大了。
谢弦唯有干笑。
谢天佑却是淡淡一笑:
“靳律师,我看,你还是直接说明你真正的来意吧……今天,你带着一个破案专家一起登门造访,应该是另有目的的吧……”
比起谢弦,谢天佑的目光,犀利太多太多,一下看穿了他们此番前来,是别有他意的。
靳恒远则微微一笑:“谢先生倒是个快言快语之人。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了,靳某此来是为了邵锋。这人是个孤儿,被人收留而成为邵家的孩子,却长得和谢公子一模一样,我心有困惑,特来向您讨教,您可有双生子流落在外?”
“你们这在怀疑邵锋是我家阿弦的双胞胎兄弟?”
谢天佑静静反问。
“是,我们的确有这样的猜想。否则很难解释长相像这样一个问题。”
靳恒远回答。
谢天佑微微一笑:
“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我谢天佑只生了一个儿子,且一直养在身边。那位邵锋,我并不认得……”
“哦,是吗?那真是非常遗憾。感谢谢先生据实以告。您是巨忙之人,我们就不在这里讨扰了……季北,我们走吧!”
他笑着招呼起季北。
“抱歉,没能帮上你们忙……”
这绝对是一句场面上的客套话,很虚。
季北勋说了最新得到的消息。
靳恒远听着想了想:
“我觉得他那场病,很有蹊跷。”
“嗯!这事正在查……另外,明家有件事很奇怪……”
季北勋说:
“明澹和其前妻生过一个女儿名叫明若溪。明澹再婚之后,听说夫妻很恩爱,可自从他们第一个爱女夭折之后,至今二十五年多,他们一直没有再添子女。这不奇怪吗?大多数豪门,都是求子若渴,可现在的明家却是人丁凋零……”
“他太太……”
季北勋眼神深深的嚼着这三个字:
“明太太当年好像生过病吧……这些年一直在静养……”
“对外是这么说的。明澹夫妻平常时候生活就很低调,明太生病之后,越发绝迹于媒体。我已经让人在查明太的现居地……不过,那位贵太,住的地方似乎是个迷团。而且,不止我在查……”
这话拉住了靳恒远的脚步:
“还有谁在查?”
“谢天佑!”
呵!
靳恒远勾了勾唇角,事情真是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总统套房,靳恒远见到了谢天佑和谢弦俩父子。
谢天佑,男,五十五岁,虽已步入中年,却仍是一个面冠如玉的男人,气质绝佳,风度翩然,一身黑衬衣黑西裤,平添了他高深莫测的神秘气息,一眼观之,不像满脑肥肠的巨贾,更像一个学识渊博的教授。
和谢天佑所不同的是,谢弦则一身白衬衣,浅色牛仔,一副青春盎然的样子,稚气尚存的脸孔,和他父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今日再细细一看,这人的气质,和邵锋给人的感觉,并不一样。
邵锋沉稳,笑容清淡,眼神略带几分忧郁;谢弦显得阳光,露着几分公子哥儿的贵气,没邵锋那样显得稳重。
“你怎么来了?”
谢弦一看到靳恒远,就抚起了脸孔——那脸,还肿的厉害呢!
“是我请来的。”
谢天佑站起相迎,稳稳的接话,男中音,不高不低,不露声色。
一听就知道,这该是一只很能洞烛人心的老狐狸——和他父亲,有得一拼。
靳恒远目光扫过去,那人,也正以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眸光打量他,似乎在惦量他能有几斤几两。
边上,关山关律师马上上前,满带笑容的给介绍了起来:
“谢先生,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天和国际律所的靳恒远靳律师,同时还是萧氏集团总裁萧至东的二公子;靳律师,这位就是天佑集团总裁谢天佑先生。”
“一直听说萧家有个志气不凡的二公子,今天终于得见,果然不同凡响,很高兴认得你。”
谢天佑伸出了手:
“不过,因为你有两个名字,恕我冒昧,不知该如何称呼才是正确的?今天,你是以律师的身份来见,还是以萧家人的身份来见。身份不同,礼节不同。我需要通过它来确定我们这一场对话该用的礼节……还请见谅……”
这人说话时面带微笑,话锋之间却透露出了一股子咄咄迫人的力量。
这句,应有两个意思。
以律师的身份来见,便是公事,就得以公事的礼节来办。
以萧家人的身份来见,便是私事,就得顾忌人情世故。萧家名声在外。他必是要顾忌几分情面的。毕竟与人交往,宜结交不宜结仇。
靳恒远回以一笑,领略有到了这个男人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威仪,也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