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什么时候的事

完美隐婚 望晨莫及 3732 字 8个月前

她好像故作平静的答了一句。

那句话,钻进自己耳朵时,有点飘飘忽忽,显得很不真切。

完全不像是自己说的。

这是在自欺欺人。

她知道的。

一个人,心都被撕碎了,怎么可能没事?

可是,她就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

一包纸巾递了过来。

“擦一擦吧!”

苏锦没接,站了起来,脚下摇摇晃晃的。

“早点认清他的本来面目,对你来说是好事……”

呵,他果然就这么说了——在残忍的将一切揭发之后,再以“我是为你好”的语气来表示自己的立场,听着真是太逆耳了。

不对的,她认得靳恒远,和他说的完全是不一样的。

可真正的靳恒远是怎么样,她哪能知道?

他们认得不过短短俩月,了解太不够了。

她没办法为他辩护。

哦,不,不是,是现在的她,心太乱了,乱得没办法思考。

一个,恨着,怨着,并为他痛了这么久,结果,她被告知,她不该恨,不该怨,她痛的时候,他也痛着,他们本该同病相怜。他们该成一对,却生生被拆散……

一个,喜欢着,信任着,并且,很努力的想融入他的生活,觉得他们可以有一个很美好的将来;结果,她被告知,她不该喜欢,不该信任,她给了他真心真意,他回敬的是什么,是挖空心思的欺骗……所有一切甜蜜,只是一场镜花水月,虚得什么都捞不着……

“喂,你去哪里……”

苏锦闻若未闻回了副驾驶,取了包包。拔了那车钥匙,随手扔进了垃圾箱。

适时,一辆空的驶过,她挥了挥手,钻了进去,完全不理会盛楼的叫唤。

是的,她想离这个人远远的。

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剐她的肉。

当车子驶离,她的世界,终于清静了,只是头还晕晕的,心还是沉沉的,身子是脱虚的……就像生了一场大病,虚软的,撑不起腰背来。

“小姐,你要去哪里?”

好像有人在问她。

是啊,现在她要去哪里?

她茫然的看着。

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了呢?

手机响了起来。

她却置若未闻。

“小姐,你没事吧!”

有人在叫她。

苏锦睁眼,胡乱去摸那手机,一看,是杨葭慧的来电,想了想,还是接了。

“你现在在哪啊?”

那边,杨葭慧急得直叫。

“我……”

她望了望窗外,一幢幢大楼在眼前一闪而过,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我不知道。”

声音显得无比的无助。

这种无助让杨葭慧很着急:

“你的车还在苏家,你人呢……那该死的盛楼把你带哪去了?”

“不知道,这边有一个很大的湖泊……”

她又看了一眼自己身处的地方:

“现在……我……我好像在出租车里……”

“什么叫好像?哦,该死的,你把手机交给了司机,让司机听一下。”

“直到不久之前,他觉得时间渐渐成熟了,机会来了。所以,他找过靳恒远,想请他做他的离婚律师……”

这话,又让苏锦愣了愣。

竟有这事?

她满是泪水的脸孔上,再一次浮现了惊错之色:

“你,你说什么?暮白找过恒远……什么时候的事?”

她怎么不知道?

而且,靳恒远也从来没跟她提过。

盛楼想了想,道出了那个具体的日期。

苏锦回忆了一下。

如果没记错,那天是她和靳恒远登记结婚后第一次见面,在牛排馆用了中餐,那期间,他的确接过电话,有人请他帮忙打官司。

他似乎不想接,推脱近期有点小忙。

那电话,竟暮白打的?

“他们约了周四见面?”

她记得,靳恒远当时就是那样说的。

“对!”

盛楼点头。

苏锦用手捂住了脸,心肝直颤: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苏暮白要离婚了,可他完全不露声色,还和她有说有笑的用餐。

离别时,甚至还旁若无人的抱了她,亲了她。

天呐,这个男人的心机,怎么就那么深啊!

深到令她止不住害怕起来。

“后来呢?”

苏锦吸着气,哑着声音问,感觉心已经往某个深不见底的地方掉了进去,有一种没顶的感觉就这么无法阻拦的袭了上来。

“后来周四,他们见面了没有?”

真相,越是往下深入的挖,越是可怕,令人不敢直视。

可是,她必须把这一切弄清楚,好好的把身边的枕边人,看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不要再被欺骗,不要再被愚弄……

“见了。”

“在哪里见的?”

“上海。”

“他拒绝代理?”

“对。”

盛楼重重点头。

苏锦咬着唇笑,笑容是沉痛的,更是讥诮的,继续问:

“他说了拒绝的原因了没有?”

“没有。他只说,以后我们会知道的。”

嗯,这话,说的倒真是妙极。

像他说的。

“……后来,我们终于知道了,原因就是,他已经娶了你。可他没有说破……为什么不说破,你应该想得到,苏家和萧家有仇,我看他,摆明了就是故意要拆散你们……”

这是盛楼的指控。

他不认为那个人,会因为喜欢而娶苏锦,肯定是为了报复。这是他唯一可以想到的理由。

苏锦呢,在不断的在捏眉心,脸色越来越差。

虽然心里很生气,可这个指控,她是不认可的。

每个人,因为视角的不同,对于事件的揣测会各不相同。

如果在这之前,她或者可能会认同盛楼这个猜想,可在她和靳恒远那么深入的了解之后,她自是不会再有这种想法的。

只是,没这想法,不代表她的心,会好受些——正因为深刻了解了,才会越发心痛他在这些事上的欺瞒。

这一刻,她只觉得整个人越来越软,若不是她双手扶住了树杆,她只怕是要往下滑下去了。

盛楼见状,想扶,她挥着手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