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是?”
他习惯性的想搂她。
苏锦立马拍开他的手,且一脸严肃的叫了起来:
“不准动!”
靳恒远有点哭笑不得,双手一摊:
“为什么不能动?”
苏锦不说话,因为闻到的那股子浓浓的医用酒精味,正是来至他身上。
她嗅着,绕着他转了一圈,然后站定在他面前,想都没想就伸手,解起他的扣起来,一颗,两颗,三颗……
解到第四颗时,手被他捉住,笑声紧跟着响起:
“哎,大白天的,解我衣服,这是想怀宝宝了吗?拜托你别来勾引我好不好……我经不起诱惑的,昨晚上,你已经害我洗了几次澡,这大上午的,又来整我,老婆,不带这样玩的吧……会被你玩废的……”
她难得没脸红,只静静反问:“你确定,你现在能做剧烈运动?而不至于伤口迸裂?”
靳园座落在山水之间,环境幽静,远离尘嚣。
园内的每一间房间都作了很好的隔音处理,关起门来,那便是一个宁静小世界。
书房犹是。
所以,当苏锦掷下这句反问时,声音虽然不大,却显得异样的清亮。
靳恒远立刻就怔住了。
苏锦继续,且字字用足了力量,句句夹进了愠色:
“别告诉我你身上没伤。你身上要没伤,床单上的血迹哪来的?总不可能是我身上的吧……”
他没了反驳之词。
“靳恒远,你受了伤,却瞒着我,只让别人给你处理伤口。现在我想看,你都不让我看,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老婆看?
“还是你能认为,这件事,你可以一直瞒着我?
“你那路虎被撞成那样,都被人拍了放网上了,你却还要在我面前骗我那是小事故……
“靳恒远,说好的夫妻坦诚呢……
苏锦凶巴巴的叫着。
她在生气。
在老婆生气的时候,作丈夫的,肯定不该笑。
可伴着最后一句质问一落地,隐隐的笑意却再次在男人唇角聚集起来,且一点一点放大了,而后,他牵住了她的手,眸光温温的,语带调侃:
“哎哟,我老婆什么时候变神探了?神不知鬼不觉就把我看透了。以后,我在你面前都要成透明人了。”
“少在那里油嘴滑舌。”
她叫,把手抽了回来,有点恼他还这么的不正经,现在的她没那心思和他玩:
“马上把衣服裤子给脱了……身上伤了哪里,全给我交代清楚了……不许再藏着掖着……赶紧的……”
醒来那一刻,苏锦原以为床上的血,是自己的处子血。
因为暮笙的那通电话,她全盘否定了这个不可能的猜想。
靳恒远那人,人品个性摆在那里:结婚一个多月,他没动她一下,之前在善县别墅,他有过大把的机会却没下手。既然他都忍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在她不清醒的时候做这种事?
所以,她推断,身上的酸疼,应是喝酒之后的后遗症。
至于,床上的血,大概是他身上某处伤口迸裂的结果。
“行啊,老婆让交代,我就交代,老婆让我脱,我当然得脱,我是老婆的,不过,咱可不可以把时间往后挪一下,晚上,回了房,我可以脱个精光,任由老婆检查……现在可是在书房,你确定要在这里脱吗?”
虽然很少,可她确定,那是血。
靠!
她居然就这样稀里糊涂蜕变成女人了!
上午九点,天气晴好。
苏锦换了一袭中裙下来,管家薛姐所她带去吃早餐:
“两位先生正在书房议事。大先生早吩咐了,等您醒了,让您一定把早餐吃了。您要有事可以去书房找。要是您愿意,也可以上外头走走。大先生忙完后就会来找你。”
大先生在这里,指的是靳恒远——在靳家,他是大先生,而靳长宁则被称为宁先生。
苏锦道了一声“知道了”,安安静静吃起早餐。
早餐后,她出去往花团锦簇的园子里转了一会儿。
空气很清新,阳光很明媚,景色很宜人,可惜她的精神很恍惚。
草坪上,摆着几张藤椅,桌上摆着今天的早报,也不知被谁翻过了。
她坐下去,取来看,集中不了精神,情绪仍在郁闷中:太不明不白了,太不甘了……人生第一次呢……他怎么就没叫醒她呢?
不过,她没去讨伐他。
因为他俩结婚的事,爆发出来的问题,已经耽误他好几天工作。他的工作,关系法律的事,真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
而且,也没什么好讨伐的,反正已经发生了不是吗?
她不知道自己发了多久呆,直到薛姐走了过来:
“太太,有电话找您,对方声称是您弟弟。说是有急事找您。”
“哦,谢谢!”
苏锦道谢,走去客厅听,看了一眼挂钟:十点多,现在的他应该是上课时间,有什么事,会在这个时间点打过来?
“喂,暮笙……”
苏锦对着话筒叫了一声:
“你上午没上课吗?”
“先别把我上不上课的事,姐,姐夫没事吧!”
满口关切的询问,问得她一时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这么问?”
“姐你不知道?”
暮笙诧异反问。
苏锦越发迷糊了:
“我该知道什么?”
“姐夫前晚上去上海的路上,出过车祸,那车都扁了头……估计都报废了,我在新闻上都看到了……姐你居然不知道?”
苏锦一愣,脱口道:
“他……好好的啊,就额头磕破了一点皮,不严重啊……”
听得这话,暮笙在那边重重松了一口气:
“哦,好,谢天谢地,我就怕姐夫有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挂下电话,苏锦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车都报废了,人能安然无恙?
等一下!
这当中貌似有猫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