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可不想让心魔逃出来,那样就更混乱了,他们与蚩尤已经是死敌,根本没办法再次联手镇压心魔。
这没准会给心魔可趁之机,让他一报当年被镇压之仇。
莫邪绝不容许这种情况发生。
二人消息闭塞,并不知道唐铮的“死讯”,但青龙殿消息灵通,早已得到了消息。
尊主姬无相听到这个消息,也十分震惊,命令栗婆婆去再三确定,最终,反馈回来死讯是真的。
姬无相再无怀疑,幽幽地长叹口气:“他是我遇到的天赋最好的人之一,当初我无法沟通星辰之力,他就已经可以办到了。若不是他,天棋也不可能这么快大功告成,其中有他一份功劳,没想到,他就这样死了。”
因为离宫被唐铮夺走,栗婆婆对唐铮恨之入骨,解恨地说:“只可惜他没有死在我们手中,还有栗笑天那个叛徒,这次竟然也死了。”
“往事如烟,让它去吧,不必太过于执着。”姬无相平静地说。
“是。”栗婆婆虚心受教,“这次他们是死在蚩尤手中,也就是说蚩尤的功力已经十分深不可测,若是与他相争”
栗婆婆没有说完,便灼灼地望着姬无相。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是担心姬无相与蚩尤相争时,是否有胜利的希望。
姬无相淡淡一笑,说:“事实胜于雄辩。”
从他的态度可以看出,他的信心很大。
栗婆婆如释重负,不忘拍马屁:“尊主已经功力大成,沟通星辰之力,掌控天棋,蚩尤肯定不是您的对手。”
姬无相表情不变,云淡风轻地说:“我还听到一点风声,这次唐铮的住所受到了攻击,而且外界有传言试图引导普通人与修者的对立?”
姬无相的语气很平静,仿佛拉家常一样,栗婆婆心中却咯噔一下,忐忑地垂下了头,说:“这是我命令下面的人去做的,我不是故意向尊主隐瞒,只是觉得这件事太小了,没必要打扰尊主的闭关。”
这段时间,姬无相闭关,所有大事,栗婆婆都要在门外汇报,虽然姬无相没有回应,可她还是坚持这样做。
但这件事他没有向姬无相汇报。
她心中纳闷,尊主才刚刚出关,怎么就知晓这件事呢?莫非,他还有其他情报来源,有其他人向他通风报信?
她不敢问出这个问题,心中七上八下。
姬无相静静地看着栗婆婆,栗婆婆的头垂的更低了,腰几乎要弯到地上去。
姬无相伸出了手,放在了栗婆婆头顶,栗婆婆浑身一颤,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
“今后,不许再这样做了。”
“是,我不敢了!”
栗婆婆如释重负,姬无相这么说,那此事就算是揭过去了。
“这件事多此一举,反而容易露出马脚,这天下之中,除了我们,还有其他势力,我们何必做那出头鸟呢?让修者自己斗个天翻地覆,我们再出来收拾残局,岂不更好?”姬无相循循善诱地说。
栗婆婆终于抬起了头,疑惑地说:“黄帝旧部几乎全军覆没,还有谁可以与蚩尤对抗?若是任由他发展壮大下去,那对我们而言,不是很不利吗?”
姬无相嘴角一勾,表情终于有了变化,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莫邪狼狈不堪地逃走,也不知逃了多远,确定身后没有追兵,他才停下来,气喘如牛。
他回头望着天山的方向,一轮朝阳冉冉升空,朝霞洒落在他身上,把他衬托成了一片金光,他的心却像是跌入了无尽的深渊黑暗。
他眼中的痛苦与失落难以言喻,他成了孤家寡人,手下的黄帝旧部全军覆没了。
眼睛通红,眼泪却没有落下。
强大如他是不会落泪的,在他看来,那是懦夫的表现。
“蚩尤、唐铮,我不会放过你们。”他咬牙切齿,眼中的怒火似乎可以焚烧一切。
“你们以为这样就会彻底击败我?不,我会卷土重来!”
他想起弥之戒中的叶美瑜,把她放了出来。
叶美瑜十分虚弱,好不容易才站稳身体,环顾四周,失魂落魄地问:“我们逃出来了?”
她见识了蚩尤之强大,深深地被震撼了,心中的恐惧像惊涛骇浪,几乎要完全吞噬了她。
“安全了。”莫邪沉声说。他对于她的反应,尤其是那个“逃”字,感到深深的厌恶。
他是黄帝手下的第一大将,竟然要逃,这是奇耻大辱,别人每说一次,就像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接下来怎么办?”叶美瑜六神无主地问。
“我有办法。”莫邪说,这一路他不但在逃,也在思索对策,最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你有办法?”叶美瑜大喜过望,瞪着圆溜溜的眼珠,“什么办法?”
“主人的魂魄不止融入了金乌之魂,他还有一缕魂魄,存于世间。”莫邪说。
叶美瑜大吃一惊,真想骂人,早知如此,你何必要费尽心思的用金乌之魂来复活黄帝。
那么大动静,哪里会瞒过别人,这不是找死吗?
这下全军覆没了才想起还有其他办法,这不是纯粹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叶美瑜腹诽,却不敢真的说出口。
莫邪是败军之将不假,可要对付她,还是轻而易举的。
莫邪扫了叶美瑜一眼,说:“你是在怪我先前没有用这个办法,对吗?”
“没!”叶美瑜矢口否认。
莫邪冷哼一声,说:“你以为我不想用吗?可代价未必比如今的小。”
叶美瑜脸色骤变,惊恐地看着莫邪,心说比现在代价还大,那会是怎样的代价?
现在黄帝旧部已经去全军覆没了,比这代价更大,莫非连莫邪也要遭殃?
叶美瑜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莫邪自顾自地说:“主人还有一缕残魂留在人世间,这个消息并没有太多人知晓,当年的知情人大多都不在了。以前我不想用这个办法是有所顾虑,如今不一样了,我们已经没有其他路可走,唯有这一条路,所以,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既然是下策,那肯定就不是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