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拿薪水,这帮家伙不干活还玩牌,小邓同志看不下去:“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帮忙?”
年轻人眉毛一撩,不屑的挥挥手:“非屋里地尕妈赶紧领上老过!出去出去!”
什么话?前面一大串三个人没听懂,秦川市的方言没有岭南省那么严重的口音,但是这里的方言不等于你能听懂。
但是最后四个字再清楚不过了,出去?叶莹上前一步:“怎么说话呢?我们是来办事的,你怎么往出赶人呢?这里不是办公场所吗?”
咦?没见过这么牛叉的,这里只是镇上的畜牧兽医站,来这儿办事的充其量外来的商人,收购牲畜的时候到这边拿检疫证。
别看穿的风光,但凡来自己门前办事还敢趾高气扬的?穿牛仔服的年轻人恼了:“你看你来个杭客样子杀!家把尿鸟起杀!看着你我都着气这说不成哪,苯送!航客!”
就算三个人不懂土话,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吴越恼了:“你骂谁?坐在办公室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什么东西!”
“哪儿来的混球?在这儿撒野,信不信让你……”
听到吵闹的居俪水淋淋的冲进来:“吵什么?这几位同志是来办事的,你们能不能有一点职业道德?请问各位有什么事?跟我说!”
居站长领导力差了点,邓华微微一笑:“他们不是站里的干部吗?为什么像是大爷一样坐着,却让你这位站长干活?”
女人一呆,不等居俪说话,穿西服的家伙站起身,居然过来指着邓华的鼻子:“你屎壳郎上电脑桌,冒充小鼠标着呢嘛?我看你就属核桃地!要砸着吃泥!”
我草!属核桃地要砸着吃!邓华气乐了,第一次听人跟自己这么叫嚣,说自己需要砸着吃,老子还就是属核桃地!倒是要看看这几位怎么砸着吃!
啪!不等邓华出声,吴越一巴掌打飞对方的手,一步踏到邓华面前:“你才是属核桃地,要砸着吃!什么素质?怀疑你怎么混进公务员队伍的!”
哗啦!西服男一把拽过椅子就要砸人,后面一声冷哼:“你找死呢?是不是觉得后台硬谁都管不了你?信不信打断你的腿?”
感情还欠了人情,吴越要说话被邓华阻止了:“谢谢!我们走去看看!”
还真走啊?连李茹梦都搞不懂邓副主任要干嘛,开着不起眼的黑色拉达轿车来到畜牧兽医站,和镇政府办公楼形成鲜明对比。
这边居然还是砖平房,门口围着一群人,邓华诧异道:“不会是打架了吧?”
“不会!”李茹梦很笃定道,“这里是最受农牧民欢迎的地方,谁敢在这里惹是生非,会被群殴的,更会被老百姓排斥。”
咦?这么厉害?难怪材料上显示,这里的女主人民声极佳,在魏墩镇算得上民望最高的,看来没有掺假。
这一次李茹梦居然不下车,邓华对这边越发好奇,挤进人群愣住了,一个白大褂弄得浑身脏兮兮的,居然在给牦牛人工授精!
什么情况?给动物人工授精不稀奇,稀奇的是操作者是一个女人,尽管带着口罩,还是可以感觉到那年轻的气息。
不应该说是气息吧?现场地面都是动物粪便残迹,尽管农牧民主动打扫,可是空气中弥漫的味道让叶莹差点吐了。
只听操作的女人扬声道:“牦牛送来的时机非常好,回去后要好好观察,如果几天后还有公牛追逐,我们重新配种。”
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只是身上脏的让人心疼,脚上的鞋子上都是粪便的痕迹,一位牧民居然跪下来,帮助女人擦拭鞋子。
这一幕大家都看呆了,女兽医连连拒绝:“大妈不要这样,我自己来就好。”
“不!”擦鞋的大妈很固执,“站长帮我们家配牛,怎么可以弄脏了?回头我帮你洗衣服。”
这就是站长居俪?在车上的时候,李茹梦介绍居俪站长的时候,罕见地用景仰的语气,这一刻连邓华都开始敬重她了。
据说比自己年长五岁,也就是说三十五岁的女人,正是追求美丽的年纪,却从事如此辛苦的工作,还这么的肮脏!
尽管不想用这个词,却不得不承认这里真的很肮脏,仿佛都快没有了下脚的地方,可是女人似乎根本没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