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传出风声，温秋云、鞠恒远和谢海都要再进一步，特别是鞠恒远，比邓某人还年长四岁，不过是区区副主任科级干部，也到了厚积薄发的时候。

一路上车里气氛异常沉闷，如果说前期华夏创造项目调研还可以走过场，那么眼下的工作则是鸡蛋碰石头，几乎没有一点胜算。回到老宅子，小黄豆和邓馨雨刚刚放学回来，一弯腰抱起两个小家伙：“以后爸爸多多陪着好不好？”

“又骗人！”邓馨雨可不会给爸爸留面子，“说过不止一次了，哪一次都没有兑现！”

正房门口黄玉英笑眯眯看着邓华：“怎么？真想去碰石头？”

“哈哈！啥事都瞒不过玉英姐，”邓华打个哈哈，女人们总是能猜到自己的心思，“也没那么严重，顶多我们一家人出国定居，我就不信谁能把我怎么着！”

“哼！逃兵！”邓华翻个白眼，没想到廖晶姐会出现，“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老爸也是的，他就没替你说话？社会基金专项管理部可不是那么好招惹的，老爷子在位也不敢说掳虎须，要不泡病号躲过去得了！”

第一次廖晶说出这样的话，两个女人知道自己的工作安排不足为奇，但是黄玉英表现很正常，玉英姐本来就不是那种喜欢强出头的。反而是廖晶姐的表现太过：“真的九死无生？”

“错啦！”廖晶把廖致远交给孙倩，“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既然让人开始查还是上面有决心，否则不会找上你这个愣头青。不过呢有一件事不得不防，如果你把这件事揽在身上，很可能以后就被贴上标签，再想离开警方和纪委部门恐怕很难！”

“人走政息才是《大学生自主创业贷款计划》的杯具渊薮，”邓华叹口气，“我相信倡导这个项目同志的情操，本来还有点忌讳，现在么一定要把项目一查到底！”

温秋云等人面面相觑，邓副处长钻牛角尖了，接下来面对的是一个庞大的利益群体，就凭眼下的几个人真的可以做到点什么？燕京市处级不如狗司局级遍地走，小小的副处级干部，想要干点啥不是难而是根本没机会。

只是邓华不是那种喜欢放弃的人，毅然决然带着几个小跟班前往团中央，颇有些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团中央主抓维护青少年权益部、学校副书记王晓欣，学校部大学处处长林凤媛出面接待邓华一行：“欢迎发改委的同志！”

“很抱歉麻烦团中央的同志，”邓华没想到王晓欣会亲自出面接待自己，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干部被厅级干部接待面子太大，“我们只是要了解一下情况，眼下《大学生自主创业贷款计划》被很多人诟病，发改委的领导要求我们审核某些挂羊头卖狗肉的项目，还请学生部的领导提供一点资料。”

看着面前的几位年轻人，王晓欣笑道：“当年《大学生自主创业贷款计划》就是我负责的，不过后期项目主导权被剥离团中央，以至于审核权形同虚设，说起来也是团中央应该负一部份责任。”

“现在项目主导权归哪里？”

总算是舒一口气，说实话团中央的名声邓华还是信得过，除了几年前那个姓陈的副处长搞出跳楼事件的丑闻，团中央几乎没有发生过其他玷污名声的事情。可以说这里是一片净土，从八十年代初到现在，团系被高层当成培训人才、储备人才的地方。

团中央的两位交换一下眼神，王晓欣叹口气：“几年前被社会基金专项管理部取得管理权，作为发起人的教育部和团中央都被排斥在外，就连提供资金的大风慈善基金，也仅仅是出钱却没有管理权。”

发改委几个人倒抽一口冷气，教育部也就罢了，除了高等教育改革招一身骂名没有其他作为，也只有《贫困地区教师远程培训计划》《大学生无息贷款助学计划》《大学生自主创业贷款计划》让他们博得一不烦眼球和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