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上了悍马，东方怡罕见地坐到后边，何文惠坐在副驾驶位子。以往，东方都是像朋友一样，坐在邓公子身边，便于探讨问题。今天，两个人尽可能避免双方眼神交流，车里面的气氛极其诡异。

何秘书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只是一向融洽的关系，一夜之间变成现在这样，女人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从古城县到清远市，两个人一向琴瑟和谐，今天怎么了？

天！何文惠忽然一呆，自己居然用了琴瑟和谐一词，莫非自己也开始相信那些传言了？作为东方董事长的身边人，尽管知道两个人之间不过亲密一点，没有实际上的进展。

却也有点小怀疑，比方说今天，两个人就像是吵架的小情侣，根本不像上下级关系。不过身为秘书，这些事都会烂子肚子里，绝对不能拿出来说事，职业道德还是要遵守。

张市长先和几位书记沟通，廖晶第一次在张市长后边得到企业改制的消息，女人心一沉。此前每一次东方和邓华都会先和自己通气，今天是不是一个开端？

不过廖晶没有想太多，而是直接表态：“身为国家领导干部，却在为自己的小算盘打算，为自己的小金库服务，这种害群之马必须要清除！”

“医药药材公司面临改制试点，在试点进行之前，首先要给公司治病！”市委副书记刘虎军郑重道，“企业改制，不把企业身上的蛀虫和毒瘤挖掉，纵然是改制，也不可能起死回生！”

副书记兼常务副市长韩立点点头：“虎军书记说到点子上，想要让企业获得新生，必须先清理掉害群之马。只有让企业轻装上阵，才能有希望获得成功，才能让全新的生物制品有限公司走上蓬勃发展的道路。”

很显然，邓华说到刘家痛处，像刘家这样，几口人在一个公司上班不足为奇。安排单位子弟就业，远比外招员工更受老派领导的青睐，只是家族性员工注定有诸多弊端。

按照历史轨迹，医药药材公司破产后，很多家庭没有一点经济来源，以至于出现诸多杯具。邓公子虽然对未来医药药材公司的情况不知情，却并不妨碍他的想象力。

“嗨！”老头子终于无法淡定，“其实，邓助理你的意思老头子明白，可是真没必要来找我，前几年公司几位中层干部就一直在举报，举报公司领导贪污腐化。只是听说那些举报资料，都卡在市信访局那边，去省里面上访，每一次都是踢皮球，一直没有结果！”

邓公子的眼睛眯起来：“居然有这样的事？”

消息来的太及时！邓公子非常满意今天的收获，其实还是他来清远市时间太短，到医药药材公司工作没有和那些中层干部交流。那些人显然不信任一个小娃娃，否则举报的事情早就批露了！

生物制品有限公司的现状，让张伟很不满：“东方怡同志，对生物制品有限公司，国有资产管理经营有限公司有什么打算？到目前为止，生物制品有限公司的策划案是最完整的，但是执行情况却远远落在后边。”

“对不起市长，”东方怡斜一眼安坐不动的小男生，心中暗骂，光会在后面使坏，到了市长身边居然一句话也不说，“是这样，医药药材公司的领导，对改制很抵制。公司建议，对医药药材公司领导层进行改组，身为公司领导，他们更关注自己的小生意，甚至有贪占国有资产的嫌疑，建议对医药药材公司领导层进行全面调查！”

张市长一皱眉：“有证据吗？无凭无据调查医药药材公司的领导班子，不可取！”

对张市长的态度，东方怡理解，邓华也理解，马上面临选举，随随便便调查一个处级班子，很可能会在人大代表中造成不好的影响。而这个影响，很可能会导致张市长在选举中失去很多选票，那显然不是张伟能够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