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尕子,少废话,直接说规矩!”
“就是,不就是筛选么?上次没我家,说是怕我家再把鸡雏吃了!”台下哄堂大笑,男人也不在意,“也行,谁让咱当初干过那事,可是种植的种苗可不能扔下我家了吧?”
东方怡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个男人,当众说出那不堪的过去,似乎没有一点心理压力。不知道是早就麻木了,还是有信心从头开始,不再在意从前的种种!也许,是二者兼而有之吧!
邓公子不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大会,台下转眼间吵闹作一团,就听杨二尕高声嚷道:“首先,参加民俗工艺品竞赛的不能参与到项目中!”
场面登时安静下来,有一位老人颤颤巍巍站起来:“二尕子,凭什么没我家的事?要是说不出个子午卯酉,老子砸烂你的狗头!”
“五爷爷!”杨二尕下意识摸摸脑袋,又引起一阵轻笑,“说起来,不管是民俗工艺品竞赛还是特种种养殖,都是县里面的扶贫举措。既然是扶贫,当然要照顾到大多数村民,不可能好事都轮到一家去,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算你有理!”五爷爷也不生气,“好,我家带头,不掺合特种种养殖,不过,你可要一碗水端平了,要不老头子还是要砸烂你的狗头!”
杨二尕嘿嘿憨笑:“特种种殖,大家选举劳动力充裕,贫困程度在村里数得着,一定要勤劳!当然,有项目的家庭还是不能参加,也就是说,一定要杜绝吃着的撑着,没饭吃的饿死!”
“这话在理!”老支书站起来,“村里没有能力让大家走上富裕路,有了这样的机会,最起码要保持公正公平。我代表村上的党员干部宣布,所有的扶贫项目党员干部不准参加,优先选择五保户,优先选择军烈属,大家有没有意见?”
在东方县长的心目中,特种种养殖毕竟是邓华倡导的,相关分配原则,也肯定由他负责。没有让最贫困村民受益,在女人看来,就是政策的最大失败。
女县长看向邓公子的眼神已经有点不善,或者说,东方县长从始至终就没有真正相信过邓某人的能力。先前所有的,不过是在困窘中追寻的一盏灯火,就像夜晚迷路的人,即便是鬼火也要走到近前看看一样。
至于是不是鬼火,或者是走出困境的希望之火,那是需要时间验证的。到目前为止,尽管邓公子表现足够惊艳,却并没有获得东方怡真心的认同。
也许是世家子女的骄傲,也许是对自身教育水平的自信,对于“山里人”、“初中生”的邓副书记,东方怡潜意识里面,有着一种不信任。
这种不信任,在东方县长还处于迷茫阶段的时候,不会表现太明显。一旦女县长找准古城县的发展脉络,那时候也许就是邓副书记失宠的时候!
很多人,可以共患难,却不能同富贵,有些固然是性格上的原因,有些也是情势所迫。就像红色年代那些被迫下嫁山乡的城市少女,那些被迫娶乡下根红苗正村姑的年轻人。
对于初来乍到的东方怡来说,水土不服是她亟待解决的问题。凭女县长的自信,相信只要适应了古城县的环境,掌握古城县的发展脉络,自己绝对不可能还要依赖一个小小的初中生,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吉!
“县长,”梁浩敏走之前已经和杨二尕多次沟通,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杨主任特意挑选出来的养殖户,虽然养殖项目目的是扶贫。但是在杨家岭来说,首先是让这些宝贝疙瘩在杨家岭落地生根才行。这些养殖户,都有一定的养殖经验,养殖山地乌骨鸡,毕竟和家鸡养殖有共通之处。”
面色稍稍有点缓和,这也算得上是一个理由,却不是全部!东方县长点点头:“不错,这个想法很贴合实际,这个也是你和邓副书记想出来的?”
“县长,这个可不敢贪功!”一边的邓公子赶紧摆手,刚刚东方县长变脸,感觉敏锐如邓华,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有些事,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往心里去,需要看你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