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玫：“嗯。”

她低头抿了一小口冰水，才道：“不怕你笑话，我用我办的小公司去和我爸对抗，无异于蚍蜉撼树，我知道自己还太年轻了。曾经运气好，在股市赚过几十万，以致一度盲目乐观。”

运气好？温玉心道，她怎么就没这种运气。

姜玫：“蛰伏三年，公司终于步入正轨，我可以暂时松口气。公司推出的产品在外界获得很大的呼声。我如今反思，我当初要是没那么倔，听奶奶的话进入姜家的公司，是不是早把陈文茂干倒了。”

姜家也是研究新兴科技的，业务和陈文茂有部分重叠。

温玉：“可你就是这么个不服管的人。我记得你当初和我说的，要在客户部磨炼，积攒人脉，我本来赌你那臭脾气要能待下去，我立即烧高香。”

“愿赌服输。”

“刚好，我也挺佩服你的。相信和你合作不会吃亏。”

“…”

姜玫指骨曲起，松松拢在结了寒雾的玻璃杯上。

…

回了快半年没回的姜家。

姜玫将手里的伞递给阿姨，低声道：“谢谢。”

阿姨抬头看她，目光怔忪。

十二岁的小团子长大了，懂礼貌了。她很欣慰。

来到书房，满室茶香，正在拨弄佛珠的爷爷听见她的脚步声，右眼半睁瞥了她一下，十分冷淡的说：“吃够苦肯回来了？明天就进公司吧，让你姨妈给你安排个职位。”

见到爷爷这么端着的模样，姜玫没绷住笑。

清脆的笑声在书房中响起，似要把满室清茶香都冲淡。

姜爷爷不悦道：“像什么话！”他打量姜玫穿着吊带的肩膀。

中气十足地朝外面喊道：“老太婆，拿条毯子过来，你孙女穿那么少也不怕冷！”

“阿玫回来了？”

姜母生姜玫时还不到二十岁，所以奶奶也显得特别年轻，且包养得当，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的样子。

她正靠在床头刷手机，听见姜玫回来，立即将手机一丢，风风火火冲到书房。

“又瘦了。早该听奶奶的话——”

“你管她！吃够了苦头不就肯回来了？”姜爷爷砰一声把手里的佛珠串砸到书桌上，“当初就是因为我们太宠她妈妈——”

“死老头子，会不会说话！咱们孙女一年才回来几次？！她不在的时候你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着，我耳朵都要被你念出茧子了。现在好了，孩子回来了，你又要把人逼走，你是不是亲爷爷。”

姜奶奶叉着腰，食指点向姜爷爷。

姜爷爷是个妻管严，继续闭眼，不吭声了。

姜奶奶把住姜玫的胳膊，“晚饭吃了么？饿不饿？奶奶去给你煮你最爱吃的酒酿丸子。”

姜玫哭笑不得，摁住姜奶奶的肩：“我长大啦，不喜欢吃那么甜的东西了。”

姜奶奶面色沉下：“长大了？不喜欢吃奶奶做的饭了是不是？”

姜玫：“…”

最后两个人还是坐到了沙发上。

姜玫捧着热乎乎的酒酿丸子，一勺一勺舀着吃，周身的寒气被驱除，她对奶奶道：“陈文茂让我出席晚宴。”

奶奶眉头一皱：“他喊你去干嘛？这死不要脸的。你别听他的。你妈当年就是被他的花言巧语糊住了心。”

姜玫：“得去。”

将他做的那些不得体的事情散播出去，以后客户和他合作还得先掂量掂量他的人品。

姜家人一直瞧不上陈文茂，也不屑于搭理他，但陈文茂暗地里下的绊子不少，之前还明着抢姜氏的生意。

作为风头正盛的r&x公司幕后的管理者，和姜氏集团下一任继承人，她说的话，能带动很高的议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