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穗错开视线,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臂,转而将姜玫拥入大衣里头裹住,“不行喔说好学习就是学习。”
出了车库,姜玫顺手把玫瑰丢入了垃圾桶中,嫌它碍眼。
贺穗先前送给她的那束小百合倒是被她老老实实地抱在怀里,还遮了遮风,生怕它们受一点伤。
推开家门,扑鼻而来竟有一股醇厚的酒味。
正在厨房收拾的阿姨听到了声响,忙出来同姜玫说:“小姐,菜正温着。就是没想到今天贺小姐也会来。”
她同贺穗笑了笑,权且作为招呼。
贺穗说:“没事。是还煮了酒吗?”
阿姨回答:“小姐近段日子睡眠不好。先前试过温牛奶,或许是压力太大,不足以缓解。”
阿姨回家陪孩子了。
余下便是二人世界,姜玫换了身家居服,出房间前,她还使劲揉搓脸蛋,试图掩盖傻笑的样子。
姜玫将厨房里的菜端到桌上,一盘红烧排骨,一盘油焖茄子,还有一个汤。
又拿出两只杯子来盛酒。
将将倒完一只杯子,往第二只杯子里倒一半的时候,贺穗便伸手过来夺走了。
姜玫怕烫到她,连忙不倒了。
“小孩子不能喝酒。”贺穗支颐,眼眸含笑。
姜玫不高兴地皱眉,“我成年了!”
“生日过了吗?”
“…还没有。”
贺穗盯着她许久,冷不丁问:“怎么突然失眠了?”
脸上的高兴褪去,姜玫挂上冷淡的面具,“高三嘛,压力大呗。”
家中这段日子不安宁,姜母发现父亲出轨,原本相敬如宾、貌合神离的两人彻底撕破脸皮,开始无休无止的争吵。自打公司发展势头变好后,姜父便得意忘形了。他做人工智能起家,该行业近两年成为热门,受到国家支持,公司的规模越做越大,姜父掌握的话语权也因此扩大,甚至不顾姜母的意愿,扬言要将私生子带回家。
姜玫敛着眼眸,神色晦暗不明。
贺穗认识姜玫快三年,哪里不知道她嘴里几句真话,几句假话,她也不逼问。
“我没饭吃?”贺穗岔开话题。
冷滞的气氛因为这句话活跃起来。
姜玫撇了撇嘴,“我以为你早已经和陈言霓吃过了。”
肢体却很老实地过去盛饭。
贺穗轻笑了声:“没大没小。”
“七点开始的晚会,我一直站在台下等你。”她喝了口热红酒,“小没良心的。”
她翘起的二郎腿轻轻地晃动,瞧来似是十分愉悦。
姜玫一愣,原来,从始至终贺穗都在台下看着她。
放下碗时,她趁贺穗不注意,端起另一杯盛得满满当当的红酒。
贺穗知道她心情不好,索性也不阻止她了,只轻飘飘瞥她一眼,提醒:“别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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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谁酒量更差,还死要面子爱逞强。
客厅内昏黑一片,只留下了盏黯淡的台灯立在沙发边,沙发前铺有一层柔软的地毯,两个人肩抵肩挨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