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约会还带个小孩儿啊?”
“你又不是她亲戚。她爸妈呢?”
中性的声音,有点磁性。
陈言霓目光斜瞥向后座的姜玫,轻蔑又怜悯。
贺穗推开她。解下围巾递给后座的姜玫:“冷的话,你先披一披。”
姜玫垂下头,放在腿侧的手握紧成拳,胸口钝闷的痛,五脏六腑都被那道眼神给割疼了。
可下一秒又陷入姐姐给她制造的堡垒里。羊毛围巾很柔软,上面沾着柑橘的甜香,姜玫把鼻尖埋进去,轻轻耸动,她闭上眼,盖住那些不光彩的欲念和贪婪。
陈言霓可以做的事,而她只会做的更好。
为什么姐姐不多看她一眼呢?
姜玫睁开眼,直起身倾向前座,扯住贺穗的袖子,幽幽的目光落在贺穗后颈,软而黑的发丝埋入雪白的领口中。
她伸手拨开,惹来贺穗的注意。
姜玫低声说:“下个月要期末测验,但我还有几道数学不会,贺老师今晚有空吗?”
她没抬头,看似很胆小地缩在堡垒里,实则隐秘的目光投向陈言霓,像胜利者在耀武扬威。
手指陷进软软的围巾里,在喉咙上掐出几个红痕。
眼中逐渐蓄起了泪。
陈言霓不爽地轻嗤一声,“小朋友,你刚才没听见我们要——”
贺穗截断陈言霓的话,偏过视线,少女垂着脑袋,眼中波光晃动,竟像只被人遗弃的猫。
她冷不丁心软了。
不是怜悯,也并非同情,就是想去陪一陪女孩儿。
车窗外,街景都打上了白茫茫的滤镜。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太冷了。
贺穗纠结不过几秒,便同意了:
“可以。元旦后就不回来了吧?那这几天确实蛮重要的。”
“元旦后就不回了。”姜玫说。
听到贺穗的肯定的回答,暗地里,她勾了勾唇角,目光嘲讽地朝后视镜看去,碰上陈言霓的眼睛,也不别开。
她眼瞳深,玉琢似的,清亮漆黑,反倒陈言霓先错开了视线。
陈言霓锤了下方向盘,斜过眼睛看贺穗:“晚上去接你?”
“我自己回吧。”贺穗可有可无应了声。
姜玫望着姐姐被街灯浸泡的侧影,时而浓烈的、时而又冷清的,心中的甜味逐渐扩大——
她愿意做扑火的飞蛾。
她对此上瘾。
今天可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诶。
只要贺穗肯留下来,她就算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巧取豪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