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鸠犹豫着要不要直接飞去紫禁城,把那七大妖王一个接一个直接捉住吃掉就完了事了,芝仙却执意不许:“你又要犯了贪吃病了!过去的苦头还没受够!”
皮皮鸠并不在乎,昂着头剃着翎毛:“就算吃错了东西,横竖有傅儿帮我消食。”
芝仙愣了下,随后愤怒地伸出小手,用火柴杆般的手指对着古神鸠:“你又胜脸!傅儿两个字,是你叫得的吗?”
古神鸠张开双臂,炸起翎毛,居高临下,用钢构似的铁喙对着芝仙,两只眼睛露出凶狠狰狞的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芝仙一口吞掉,阴森森地说:“我怎么叫不得了?我老人家活了四千多岁,他才五百多岁,做我孙儿都嫌小,我叫他一声傅儿怎么就不行了?”
芝仙根本不怕他:“你个不要脸的扁毛畜生!要讲岁数,我老人家活了三万多岁,那我岂不是也可以叫你一声小鸠儿?”
“是啊,当然可以啊,谁让你不叫的?”古神鸠收起凶相,重新站起来梳毛,“以后咱们就论资排辈,谁最老就最大,你是芝老大,我是鸠老二,小傅儿是傅老三。”
芝仙大大地白了他一眼:“你就是没事把盐块当冰糖吃了,把你给闲的,我可不陪你发疯。”他摆弄着小手指,“总之呢,我是不敢管师父叫小傅儿的,你要是真个硬气,就当他的面叫,你只要敢叫一声,我就服你。”
“我怎么不敢叫?小傅儿!小傅儿!小傅儿!”古神鸠恨恨地连叫了好几声,“你道他为什么自己去了紫禁城,却偏偏不带上我俩,非让我们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跟着尚小和尚蜗牛似地爬过去?”
芝仙大声纠正他:“尚师叔叫尚和阳,不是小和尚,他是师父的兄弟,你尊敬些。”
“他脑袋上一根毛都没有,怎么不是小和尚?脖子上还挂着一圈骷髅念珠,不单是和尚,还是个阳和尚!”古神鸠仿佛是个深闺怨妇,提起谁来都没有好气,“你还记得当初我在洞庭湖上教训那无知杂种鹤的事么?听说是那五个杂种的爹来了,那厮早在四五百年以前就跟着小傅儿了,当初一起从天山去北极,一副相依为命的样子的,他这次就是专门为了那个老杂毛,不,小杂毛去的,那五个小杂种不知道好歹,我教训……”
他正说着,猛然间抬起头直视南方,浑身的羽毛重新竖起来,一双五色瞳仁之中,迎着一只浑身乌黑的大鸟急速由远而近。
“怎么了?”芝仙看他这次来真的,扭头看去,他生就一双慧眼,修炼血神经以后越发厉害,也看见远处飞来的大鸟,忽然用手指着,“那个被抓的,不是当年白眉和尚带来的那个白雕么?师父为他滴血凝髓,脱胎换骨,赐名做傅列星的?”
古神鸠也看见了傅列星,但他关注的重点不在傅列星身上,而是在那只大鸟身上,大鸟飞行速度极快,初看见时候还在数百里之外,顷刻间便飞到近前,古神鸠猛地展开双翅,急速升空拦住去路。
飞来的正是抓着傅列星要赶回北极的玄翼,他跟古神鸠都是久闻其名未见其鸟,都把对方当作不共戴天的仇人,憋了几百年就是要打一架。
二鸟各自形容俱都举世无双,极有特点,见着了不必通话,确认过眼神以后就知道是自己要找的人,他们同时怪叫一声,向对方猛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