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凤凰,他跟我这些年,学了不少仙法,这次到了人间,得到许多灵药和五行精英,竟然被他修成五行法身,再不收拾,就要闯下大祸来了。”
司太虚奇道:“那劈天大圣成名多年,道友怎地不早日出山将其收服?”
公冶黄轻叹一声:“我当年在莽苍山走火坐僵,又受人暗算,苦修九九八十一年才返本还原,度过灾劫。那小畜生趁我坐关修炼之期,将我的镇山至宝七禽火珠盗走下山,跑到这里为妖。后来等我发觉,他已经成了气候,七禽火珠也被他祭炼得如意随心,我肉身不能来,单凭元神显化,无法收他,只能等待天时地利人和,三才交织成了劫数之时,再来寻他归山,如今傅教主起百万大军,席卷天地,正得其时其势,方好动手。”
“原来是这么回事。”司太虚点点头,心中欢喜,“有道友出手,能轻松除去一位妖王,我光明军中又可少牺牲许多将士了。只是,道友擒住这绿鹦鹉,是要打探虚实吗?”
“正是。”公冶黄沉吟道,“我算出来,他是收我那郢哥儿的关键,因此特地来这里等候,我要让他带路,去紫禁城见郢哥儿,尽量在不经别人的情况下把他带走。”
司太虚看鹦鹉精脖子上多了一圈红毛,原本翠绿的羽毛上,仿佛套了个火圈,知道是公冶黄的禁制。他喝道:“孽畜,还不快把法宝还我,然后跟着公冶真人去紫禁城立功赎罪,等降服了那郢哥儿,你在求着他老人家只给你一条明路,日后也能修成个正果!”
傅则阳瞪了他一眼,本来已经打算把飞梭还给他了,被他这声“孽畜”叫得有点不开心,便没有动,依旧歪着脑袋站在那里,仿佛一只假鹦鹉。
公冶黄呵呵笑道:“你把飞梭还给人家吧,你要是喜欢,我另送你一支吧!”
他从袖底拿出一支黑色飞梭,是木头制成的,黑黝黝的,比金铁还沉,连傅则阳也看不出是什么木料,长有尺许,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类符号和图腾:“这是我昔年用的玄鸟梭,你帮我把郢哥儿找回来,这梭便作为礼物送给你。”
见这位老黄还算客气,傅则阳就把黄龙飞梭从嘴里吐出来,扔到面前的地上,然后抓过玄鸟梭,仔细把玩,果然是件好东西……
公冶黄自幼懂的鸟语,能够跟鸟类对话,他之所以能够修仙悟道,也是托了鸟的福,成道以后,在自家山谷里面,养了许许多多的鸟,通灵的仙禽就有好几十只,有青鸾,有鹦鹉,有铜雀,有天鸯等等,他对动物,尤其是鸟类,不管通灵与否,哪怕主动攻击过他,他都特别和气,只要没有造成伤害,便既往不咎。
现在公冶黄要这“绿鹦鹉”为他做事,虽然设法禁锢,用了强硬手段,但也不愿意白白用鸟,特地拿出昔年自用的玄鸟梭给他。
司太虚拿回了宝物,江边上还在打仗,不能多耽,跟公冶黄告辞,御剑飞去。
“走吧,咱们去紫禁城找郢哥儿。”公冶黄从石头上站起来。
傅则阳没有动,他在盘算,以公冶黄的道行眼力,以及对鸟类的熟悉,哪怕自己第十层的血影神功再如何神妙,恐怕也隐瞒不了太久,万一被他发现蹊跷,将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公冶黄虽然是道教旁门,却跟魔教也有极深远远,陈玉凤、邓八姑,都属于他的师侄。
听她们说,这位师叔性情古怪,喜怒无常,有时候哪怕是同门之内遭遇劫难,他也能袖手旁观,有时候,为了不相干的人也能全力以赴。
若是遇上有人跟他对敌,下手也是极凶极狠,不留余地,傅则阳曾经让她俩寻找公冶黄,请他入教,先后三次都被拒绝,有一次傅则阳甚至亲自去他的住地请他出山,都被他提前算出来,将洞府封锁,先行离开,后来傅则阳也怨他不识抬举,便不再去找他,他在莽苍山走火坐僵,傅则阳都知道,非但并没有去救他,也没有告知陈玉凤和邓八姑,更派人把公冶黄赖以脱难的万年冰蚕给取走带到光明顶去了。
现在这种情况,如果被公冶黄识破真身,这老道到底会做出什么反应还真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