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持武功,对于武英绿剑这种上面派来的特使监军很不服气,见他毁掉了打仗用的沙盘,便在心中权衡,是借此机会将他一举扳倒对自己有利,还是以此为要挟让他以后听自己的话比较可行。
傅则阳早看出他心中所想,满口不懈地说:“方才我到天上去观看敌营,发现对方已经用玄门八阵封锁阵地,制造出来一个假象给你们看,你们照着那个假的制造出来沙盘,就算是能研究出花来又有什么用?”
“什么?”众妖将大吃一惊,“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们仔细看看,对方做饭时候的翠烟、日影,还有街道上走的军人都对劲吗?有端着饭碗上茅房的么?妖族或许有,人族怎么可能?而且我还看到,黄河之上,有敌人水师舰队,旗舰上有神光箭的发射孔,似邯郸府这样的府城,对方只要把那丙火神光箭拿出十来支打过来,咱们皆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黑熊精更不相信:“一派胡言!敌人的飞箭若是真的这样厉害,早就似你说的那般来上一轮飞箭,邯郸府早就被他们打下来了,又何须对峙到这个时候?”
之所以没有选择那样强攻,还是傅则阳下的命令,要等其他三面的队伍都到位以后,再发动合围总攻,以防止这些妖精们四散逃走,遍地开花,摩黯建立极乐妖国的好处,是把天下所有的妖精都给聚集到这里了,若是让他们再逃掉,到各处沟沟坎坎里盘踞为祸,日后收拾起来太过麻烦。
当然这话现在不能说出来:“光明军在南方打红莲教的时候,可没少动用各类神光箭,尤其是打闽浙和两广时候,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竟然连对方有什么伎俩都不知道,还敢在这里跟我大放厥词?”他歪起头,用一只眼睛瞪着袁长空,“袁将军,难道连你也不知道吗?”
“我自然是知道的……”袁长空被他噎住,停顿了下才点头说,“确实,明军在南方时候,没少用各类神光飞箭,他们的舰队纵横东海,贯通两极,听从海上来的弟兄们说,光明军的舰队势不可挡,确实厉害……”
傅则阳说:“他们手里握着那样厉害的大杀器而不用,必然有其不得已的苦衷,或者是什么必要的条件没有达成,我们正应该在他们能够动用之前杀过去,将他们的江北大营击溃,最好是能够夺来几艘战舰,将黄河天险两边共同拥有。未来再战,便可将阻敌于大河之上,就算对方强渡,也可半渡而击之。”
袁长空很是诧异,他们这么监军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在他的印象当中,所有的监军都是四六不懂,只知道仗着中央大王们的赏识和偏爱作威作福的草包。
他收起先前的小觑之心,问傅则阳:“那依监军之间,应该如何打法?”
傅则阳说:“光明军后方有大片土地跟人口,五行旗运作之下,各项物资被日夜不停地生产出来,再源源不断地运送到前线来,因此,咱们利在速战,越拖下去对咱们越是不利,因此必须得早打大打。对方阵势虽然玄妙,但是我在紫禁城中,曾经在劈天大王的王府里,于藏经阁内专门看到过一些关于阵法的竹简,先前在天上时候看不真切,还要先跟他们见上一阵,看他阵势如何运作,或许能够看出破绽来。”
袁长空见他没有说要直接孤注一掷地杀过去,而是先要试探地见上一阵,在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好,那我现在就叫布下整兵,明日就去跟明军大战一场!”
第二日,袁长空点了三万妖兵,俱是通灵的动物。
傅则阳看这些妖兵,有步兵:灰狼瞪眼磨爪牙,野猪喷起刨尘沙。有骑兵:白猿骑马张铁弓,黑猩挎牛抡铁锤。有空军:苍鹰手抓流星弹,鹞子斜背飞火枪。有道兵:仙猿掣仙剑,神狐持宝珠,灵蛇生爪舞神幡,老熊乘风提葫芦。
分作左中右三队向前挺进,狼奔兔走,鹰鸣虎啸,激起尘沙万丈,渲染浑黄百里。
行至半路,遇着光明军,人戴盔,马披甲,盔耀甲亮,旗帜鲜明,刀出鞘,弓上弦,带着腾腾肃杀之气,后方有一片持万里黄沙旗的道兵,大约有五百之众,俱都批发赤足,腰胯葫芦,手持大旗。
队伍中央簇拥着明军主将,一个是征北将军白琦,头戴白盔,身穿白甲,胯下骑着一匹凤眼跳龙驹,背背剑匣,手持长枪。一个是河南总管卢象升,骑了个六牙小白象,腰胯万剑葫芦,一边的象牙上挂着一柄翔龙偃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