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宫殿并不十分精致,却很奢华,因为整个顶棚全是半透明的琉璃,金中带蓝,蓝中转碧,可以朦胧看见外面的蓝天白云,还有暗淡滚圆的太阳,穹顶上斜插着许多火把,也是燃烧着跳跃的绿火,琉璃穹顶被这绿火照耀,各种色彩如水润般流转飘动,如烟似雾。
绿袍老祖,坐在宽大的寝榻上,相比当年在黄山斗剑出场时的意气风发,现在的绿袍老祖显得苍老了许多,满头乱糟糟的头发跟烂稻草一样,稀疏而杂乱,身上的绿袍更加破旧,上面沾满了浓厚的血污,几忽染成了黑色,满口尖牙发黄泛臭,离着老远就能闻见,让人作呕。一双眼睛比当年更小,闪烁的碧光也不如当年明亮,胳膊越发枯瘦,两个手也更像鸟爪了。他的身体仿佛得了重病一样消瘦,腹下根根肋骨清晰可见。
四人进来时,绿袍老祖盘膝坐着,眼睛闭着,身体左右来回摇晃,仿佛随时要摔倒。
“师父。”独臂人躬身低头,开口说话:“我们给您寻到今晚的血食了。”
“哦……”绿袍老祖淡淡应了一声,依旧风烛残年般地摇晃,“可新鲜吗?”
“虽不十分新鲜,但他服用过千年肉芝,又修炼过玄门道法,体质迥异常人,比那些二十左右岁的小鲜肉们更加新鲜。”
“哦?”绿袍老祖募地把眼睛睁开,一双小眼睛里面绿芒直闪,来了精神,伸手一招,把齐承基隔空吸过去左手抓住脖子,右手抓住左胯,将其横在身前,举起来,提鼻子跟狗似地在他身上乱嗅,“嗯,果然是吃过肉芝的,不只是肉芝,还有朱果的味道,还有青灵草的味道……好家伙,你从哪得来这么多的灵药?说!”
齐承基被他掐住脖子,跟被鹰爪擒住了似的,如铁箍般紧紧勒住,连气都喘不过来,哪里还能说出来话,他用手去掰,更是纹丝不动,根本掰不开。
独臂人看见这般,便躬身道:“今天晚上就让他在这里服侍师父,我们先退下了。”
绿袍老祖根本不理会他们,只瞪着眼睛问齐承基:“说!你从哪得到的这么多的灵药?连我老人家,纵横天下几百年,有好几样只在别人那里闻到过味道,连吃都没吃过,你这点微末道行,从哪里来的?快说!不然老祖先吃了你的手指!”
他用手抓起齐承基的左臂,想要咬他手指,却发现他的左臂齐肘断折,便是一愣,随后把齐承基抛到地上。
齐承基跪着单手撑地,不停地咳嗽,大口地呼吸,听见绿袍老祖问他:“你也是我的徒弟吗?我看着面生,你这手也是我咬掉的吗?”
齐承基自认为今天落在这老妖手里,必然难逃一死,索性豁出去,大声骂道:“你这老妖也配做我的师父?呸!我告诉你,我师父是大名鼎鼎的玉洞真人岳韫,我师祖,就是光明神教教主,天运真人傅则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