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总说他闷骚。

老家伙对外总是一副“我是仙人”“我很高冷”的姿态，卫星宇将他的表情学了个十成十。但偶尔糟老头也会躺在屋檐上喝着酒，说着“想当年我也是有个漂亮的小师妹的人啊”这样的话。

有好几次喝醉了以后他会唱歌——但卫祁总觉得到了对方这个层次应该不至于被几杯竹叶青放倒，而且他唱歌的语调很清楚，虽然那调子听起来实在陌生。

谁还不是有个过去的人呢？

卫祁想。

就算是夏慕这样混不吝的糟老头子，年轻的时候说不定也轰轰烈烈的爱过一场。

卫祁八卦过他的故事。

但夏慕的口风很紧，一直到她和卫星宇都突破了元婴期，他才片段地提及了几句过去。

“如果你们有幸去往妖界，有幸遇见一个叫做蝶昭的人，就帮我带一句话给她吧，”夏慕的脸上挂满了回忆，卫祁以为那几个字会是“我爱你”“对不起”之类的万金油名句，却没想到夏慕只是叹了口气，“当年我说不后悔，现在我改一改我的回答——我不能后悔。”

简直是个能脑补出百万字言情小说的回答。

那之后卫祁就暗搓搓地立下了要去妖界的梦想。

后来再大了点，她好像有一点点能够理解夏慕的想法了。

——剑宗。

荣耀。

待遇。

他在这里享受了高大上的荣耀和极好的待遇，但同时承担的还有责任。

是老掌门一点点带大的他，所以他承诺过，在飞升之前都会庇护着这里。

卫祁早就过了那个只需要爱情的年纪。

但她还是想，这一生能去这样念念不忘一个人，还真是令人向往。

在她这样的想法浮出的时候，就连她自己也强自忽略着，她心上划过的人影。